苏杏看了眼田玉兰,她现在已经对这个曾经的安隆街之花落空统统兴趣,连撕一把的兴趣都没了。
“我娘带着我弟买东西,我没敢跟她打号召。就算是去打号召,估计也是骂我一顿吧。”赵红的手无认识的抠着砖缝里的杂草,嘴唇抿得紧紧的,过了一阵子,才持续说,“她头上戴着我给她买的簪子,我弟脖子里挂的也是我买的长命锁……偶然候我就在想,我这辈子恐怕是嫁不出去了,好人家的男人,也不会看上我,我娘他们估计除了惦记我赚的钱,也不会再惦记我……杏儿,你说都如许了,我还是不悔怨,让我再选,我还是要出来唱,我是不是脑筋有病啊?”
苏杏满脸都是促狭的笑:“瞧瞧,瞧瞧人家这目光,这就是恋人眼里出西施吧?啧啧,才调横溢啊,孝心可嘉啊,大德大义啊……我的个老天爷,这说的还是没皮没脸的你吗?”
赵红的答复是狠狠拍了她一巴掌。
田玉兰靠在胡同口的墙上,看那车马吹吹打打而去,留下一地鲜红喜庆的爆仗纸。
“我这感受吧,有点儿近似女儿嫁人了的父母的心伤味道。”苏杏长出一口气,就差手里拿个烟袋锅子嘬上一口了。
这让苏杏差别了,用胳膊撞撞她,问:“有苦衷啊?”
赵红瞧这孩子眼熟,有些迷惑的回声:“我就是,咋了?”
此时,她的嘴脸如她当初最为不屑的俗气妇人普通,刻薄而狰狞。
“呸,熟谙啥啊,我又不晓得你是谁!”赵红红着脸呸了一口,可手倒是缓慢的将那信从苏杏手里抢走,然后一溜烟的跑归去了。
可就这几句简朴的话,把赵红看得那叫一个面红耳赤啊。
银子……苏杏内心一痛,含泪长叹:“我现在哪另有啥银子。”
很多时候,她会回想起曾经的日子,曾经那些媒婆几近踏破了她家的门槛,曾经她在余家受尽余三爷独宠。那段日子仿佛再也回不去了,就连弟弟都不耐烦再听她将余家的都丽堂皇。
“嘿,这小兔崽子,打量我不敢追上去揍他是不是!”赵红撸起袖子,这就要发挥千里追踪绝技。
只是,拍过以后,她忍不住叹了口气,挨着苏杏蹲了下来。
“你就是啊。”那孩子把赵红上高低下的打量了一番,非常抉剔的哼了一声,“就是你?”
“胡咧咧啥,我才不想回家关几年就嫁人!没人要我就不嫁人,不嫁人还能犯法不成?”赵红没好气的瞪了苏杏一眼,“怕我在这里呆久了分你的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