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钺聪不敢违拗,回道:“是!”欧阳艳绝令轿停下,待古钺聪上得轿来,持续前行。
本是鹓鸾王谢子,今番寒月空对郎。
林中槐道:“有一事,主子情来想去也不明白,大胆叨教教主。”
欧阳艳绝道:“你本日力战太乙北斗鹰隼,必然累了罢?上来与本宫说些话儿可好?”
古钺聪体内俄然多了五十年纯粹功力,虽劳动了一日,仍觉精力充分之极。欧阳艳绝悄悄握住古钺聪小手,说道:“聪儿,此次武林大会你立下大功,不知想要如何的封赏?”
这时候,林中槐走过来,沉声道:“嘀咕甚么,不要命了么?”三人浑身寒噤,顷刻开口。
林中槐道:“大护法身怀少林绝学,又得玄悲方丈三十年功力,论武功,毫不让于高进伦,教主何不趁此良机一举夺下武林盟主之位,却让大护法主动退出?”此话也恰好道出古钺聪心中所问,他也扭过甚看向欧阳艳绝。
古钺聪忙道:“部属不敢。”
玄月的嵩山,寒意深重,此时天晚,更是西风残虐。嗜血教主子早为教主挂起了纱帘遮挡风沙。欧阳艳绝坐于缀满珠玉的华轿之上,一语不发,身后主子无不如临深渊,大气也不敢出。离教主较远的一红衣少男低声道:“教主今番出师倒霉,未能一举夺下武林盟主的宝座,接下来的三年,咱是别想有好日子过了。”身边一绿衣美女道:“可不是么,若不是大护法俄然身怀绝技,一夜之间练成绝世武功,让高进伦这小儿有所顾忌,我们本日能不能活着分开和尚庙,也难说得紧。”红衣少男叹口气,接道:“想我神教自夸用毒妙手,没想到竟被十八大门派中的人下了毒,当真是颜面丢尽。不知此番回教,教主会拿谁先开刀。”绿衣美女忙做了个噤声手势,沉声道:“你们小声些,如果被教主闻声,开刀的就是我两个。”话音方落,身后一头插白玉簪花的男人道:“两位所言差矣。”绿衣、红衣少男回过甚去,齐声道:“天德兄有甚么话?”头插白玉簪花的男人道:“两位想一想,这一次武林大会,十八大门派都中了毒,只要大护法力阻劲敌,诛杀太乙北斗掌门,是多么风景?我看,教主不但不会大怒,还会大有封赏。”绿衣少男一听有理,大舒一口气,红衣少男却道:“大有封赏?绝无能够,绝无能够。”头插白玉簪花的男人听他语气断交,问道:“何出此言?”红衣少男道:“教主是甚么人,他本身身中剧毒,不能转动,能让部下主子大大风景?我看过未几久,大护法就要遭来杀身之祸。”此言一出,三人面色均为之一变,绿衣男人道:“你的意义,是说大护法功高盖主,迟早会被教主肃除?”说到此,俄然恍然大悟道:“难怪大护法要脱手相救十八大门派时,教主说你若去了,就不要回教,本来如此!”头插白玉簪花的男人对两位道:“妩奴,娇奴,且不说大护法本日救我们一命,常日里,他白叟家与我们的友情,但是比亲兄弟还过硬。”红衣男人连连点头,说道:“自打大护法入教,我头一回觉着,在神教做主子,也另有些做人的滋味。”头插白玉簪花的男人道:“这一回大护法如有甚危难,我吴天德第一个冒死替他讨情。”另两人齐声道:“算我一个!”
就在这时,忽听欧阳艳绝道:“聪儿,你过来。”
古钺聪走到欧阳艳绝大轿前,道:“教主有甚么叮咛?”
林中槐道:“主子服从。”说罢,仍低着头,迟迟不退下。
古钺聪脱口道:“就教主派人刺探聪儿的杀父仇敌和娘的下落。”
此次武林大会,太乙北斗元气大挫,弟子无不低头沮丧。世人好轻易从寺中求来一块洁净白布,将掌门和大师兄尸首裹好了,抬至陆行云身前,要他做主。陆行云呆坐地上,望着爹爹和哥哥的尸身,一言不发。众弟子强打精力上前安慰,可大师心境都是奇劣,劝来劝去,不免唉声感喟,哭哭啼啼。太乙北斗一年长弟子喝止世人,说道:“二师兄,掌门走了,你就是太乙北斗新任掌门,即使大师大家泄气,您也不成自暴自弃,逝者已矣,我太乙北斗虽遭此重创,活着的,自当回太乙北斗苦练绝学,以图东山复兴,一血本日奇耻。”陆行云望着父兄尸首,只是不说话,直至月上嵩山,寺中和尚拾掇残局已毕,都各自拜别了,太乙北斗众弟子仍围坐在陆行云四围。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