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钺聪大气不敢出,那人在屋中转了几圈,又道:“我在阴朝地府遇见好多吊死鬼,大头鬼,满身血淋淋的,我一看,本来都是在少林惨死的人……”说着,竟在古钺聪脚边坐了下来,长叹一口气道:“没有头,可吃不成‘蕉鹿之梦’了。还是点上蜡烛,细心找找罢。”不一会便闻声“嗤嗤”打火折子之声。
那婢女道:“奴婢在这里出世,在这里长大,只进太蜜斯的房间,奴婢也不知。”
林中槐、李凌风出得厅来,向古钺聪告别,林中槐又实在与卫子离道了几句保重,方扬鞭前去嗜血谷。
古钺聪站身起来,说道:“大师今后同住烟波苑,就是本身人了,各位叔叔伯伯不必再以主子自称,也别再老爷老爷叫我了,大师看得起我,就叫我一声大护法罢。”说罢看定林中槐。
林中槐满面红光,说道:“部属自是求之不得,却不知卫大哥肯是不肯?”
古钺聪藏在被中,见被褥外模糊透着亮光,知是那人扑灭了屋中烛火,心忖:“他晓得少林产生的事,可见并非此苑中人,但神教有奇门八卦为屏,外人如何出去?就算他并非神教中人,又怎会晓得‘蕉鹿之梦’这道菜名?莫非,他公然是鬼?”越想越觉惊骇。
酒足饭饱,林中槐和卫子离把手畅谈,直至日头偏西,方才起家。
月上柳梢,淡淡的山茶花不时飘满天井。婢女手擎风灯,古钺聪跟从在后,走过两间房,趁着月色,见内陈列均极静雅,赏心好看,到第三间房时,两人方走过,古钺聪俄然立住脚步,望着屋内呆呆入迷。那婢女问道:“不知老爷……护法大人有甚么叮咛?”古钺聪说道:“姊姊,请你把烛火移过来。”借着烛光,古钺聪步入第三间房内,只见床头暗红的木柜上方一葵花铜镜,两边挂着精美的刺绣丝帛,一副鱼戏荷叶,一副雨中牡丹,屋子南侧用半屏屏风豆割隔来,模糊可见满屋诗书和一张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