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正擦拭粪水,忽又闻数声雕鸣穿云而来,群豪乃惊弓之鸟,闻得声音,无不胆怯,昂首一看,只见北方黑压压一片,数十只大雕列成方阵,远远飞来,每只大雕足上均绑有两个木桶,顷刻间已到头顶。
此言一出,周缙大步跨上前,一把抓住那人衣领,斥道:“我哥哥吉人天相,怎会被炸死,那马匹八百多斤,身长丈余,即使炸死,焉能没有尸首?”那弟子惊魂不决,见周缙满脸乌灰,狼狈已极,战战兢兢道:“说不定……说不定人和马都被炸下绝壁去了。”周缙暴跳如雷,挥起一掌就劈向他脖颈,凡天殊忽伸手拦住他,说道:“周缙,盟主存亡未卜,还是不要急着对本身人脱手。”巴图图忙起家打圆场道:“我们还是先找到高盟主,再思谋进退罢。”
谷中响起了好天轰隆,若虚谷地动山摇,木桶触地即炸,近处灰飞烟灭,远处的群豪,不是被炸成肉酱,就是被火药余威推入绝壁,撞向石壁,粉身碎骨,每只木桶十丈以内草木焦糊。无数豪杰满身着火,如无头苍蝇,东窜西躲,有的奔入绝壁,有的突入人群,其他怕他惹火烧身,只得自相残杀,将着火之人乱刀砍死。残肢断臂者不计其数,鲜血搅着黑灰,在大道上乱爬。
周缙道:“拿弓来!”两名侍从当即抬来一张巨弓,周缙单手抄弓,搭箭上弦,巴图图忙道:“周缙,射不得!如果木桶所盛是火药,一旦雕亡坠下,那就糟了。”群雄一听此言,均是骇然失容,纷繁后退。高进伦道:“弓给我!”周缙夙来胆小,此时亦忍不住游移道:“哥哥……”其他群豪面有惧色,纷繁道:“盟主,只怕果然是火药。”高进伦道:“箭上裹油,扑灭给我。”群豪恍然大悟,那木桶所盛之物果然是火药,遇火即炸,大雕在高空早已粉身碎骨,绝然不会殃及本身。群豪纷繁道:“盟主贤明。”很多人怕大雕爬升下来,这时候纷繁道:“盟主,快射,快射。”
群豪四下一望,公然不见高进伦身影,也不见他胯上马匹,一天书坊弟子道:“高盟主莫不是被炸死了?”
世人大觉不妙,一时之间,谷中氛围陡但是变。
群豪尚未与魔教主力交兵,已然群心大乱,士气大折,高进伦道:“快走!”纵马向嗜血教方向奔去,群雄拖粪带屎,奋力跟上。
“轰!轰!轰!”木桶囫囵而下,坠落在若虚谷大道之上,但这一波木桶所盛之物不是粪便,而是火药。
不过大雕终是大雕,毕竟未具人智,木桶坠落之处,皆是群豪堆积之处,位于火线的各大掌门,均幸运免于一死。巴图图望着惨死的弟子,顾不得群豪在侧,跪在地上放声痛哭。
世人纷繁掩面,那粪便乃是从高空洒下,经谷中馨风一吹,飘飘洒洒分散开来,十八大门派两千人余人,竟无一幸免,多少感染着些粪雨。
恶臭满盈,群豪顿时成了落粪鸡,很多人抹去口唇脸上污物时,看到爬动的蛆虫,忍不住呕起来,一时候全无阵型。高进伦顾不得抹去身上粪便,只将嘴上额上粪便略略揩拭一下,大声道:“大师平静,莫要中了欧阳老贼狡计!”
十八大门派方被粪泼,又吃了火药的苦头,现在见到箭弩、火矢,心胆俱寒,纷繁向后退去。周缙哈哈一笑,说道:“魔教狗,亏你们还自称武林中人,现在不敢与人正面比武,只会干些偷鸡摸狗的事,算甚么豪杰!”柳少颖红着眼道:“尔等两千人围攻我神教两百兄弟,没脸和我提豪杰二字。”微微抬手,令道:“放!”百弩齐发,炮声雷动,火矢如蝗,一齐向十八大门派射出。
凡天殊放开周缙,周缙瞋目而视,缓缓罢手,说道:“找不到哥哥,你们都别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