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不说倒好,话一出口,哈小巧哭得更大声了,说道:“爹,你必然要替娘和弟弟报仇,替哈家一百多条性命报仇。”
只听哈樊龙道:“小巧,你奉告爹爹,一月前的大火到底是如何回事,你是如何被刘雷傲囚禁,又是如何从他手中逃出来的?”
老者道:“各位,其间茶水餐点一应俱全,小的先退下了。”
哈樊龙道:“羽儿没死?”
哈小巧道:“那你为甚么还要做他的喽啰?”
老者不说则已,一说就喋喋不休,世人听得心奇,倒也并不腻烦。又向前走了一阵,店小二忽道:“到了。”在墙上左边一块石板上敲了两下,又敲了右边石板四下,嚯一声混重声响,石壁间开出一扇门来。
哈小巧道:“早知你为了我宁肯冤枉八王爷,服从于刘阉狗,我还不如死了的好。”
哈樊龙喉头深深一动,问道:“他们如何你娘了?”
哈樊龙道:“到底是如何回事?”
哈小巧吞了一口口水,说道:“好几个阉狗在弟弟房中,一阉狗背着弟弟正向窗外跑,我大呼‘放开我弟弟’。这群阉狗本来没看到我和娘,谁知我一喊,就有三个阉狗冲了过来,娘……”
哈小巧一见到父亲,早忍不住冲进屋去,一交跪倒在地,喊道:“爹。”
哈樊龙睁大着眼听着,面上肌肉不住颤抖,就仿佛这统统就产生在面前,说道:“发明了甚么?”
世人无不心伤,到此时,欧阳龙儿眶中满蕴泪水,只觉面前白叟可敬敬爱,又怎有涓滴恨意?世人才知哈樊龙俄然叛变,是刘雷傲以哈小巧为威胁,想到哈樊龙平生忠心耿耿,为了女儿宁肯晚节不保,心中既是感慨,又是打动,又想:“刘雷傲既以小巧女人为威胁,她为何会在扬州倡寮当中?”
哈小巧扯掉髯毛和面具,一头扑在父亲怀中哭了起来。哈樊龙做梦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本身女儿,只睁大着眼,任女儿紧紧抱住本身,仿佛梦中,一句话也说不出。
那虬髯大汉听到哈小巧声音,直如沉梦乍醒,又像听到好天轰隆,怔怔半晌,说道:“你……你是小巧?你逃出来了?”抢身过来,也跪在地上望着她。
哈樊龙双目似欲喷火,说道:“他对我说你还活着,只是被八王爷暗中囚禁起来,要我不得张扬,两个联手撤除八王爷救你,”伸出粗糙的右手抚在她脸颊之上,接道:“我明知这是一派胡言,必然是他把你囚禁起来,以此威胁我,可我如果和他对着干,他必然不会留活口,我……除了服从于他以图缓兵之计,还能有甚么体例?”
哈小巧吃了一惊,望着他道:“你已晓得凶手是谁了?”
哈小巧站起家来,伸袖将脸颊泪痕抹掉,说道:“那日我正在家中午睡,也不知睡了多久,俄然被一阵爆裂声吵醒了,我展开眼一看,只见窗外黑黢黢的,我觉得一觉睡到入夜了,俄然,我闻到满屋都是刺鼻的炊火味,我霍然觉悟,这不是天气已晚,而是滚滚黑烟把屋子裹住了,我慌去叫娘和弟弟,谁知堂屋里已满是大火和黑烟,房顶上另有瓦片木块掉落下来,我顾不得很多,回屋顶着被子冲向娘的房间,发明娘被压在一根塌下来的房梁下,我叫了几声,娘也不说话,我去搬那木梁,但是搬不动,目睹全部屋子都烧了起来,瓦片和木头也不竭砸落在屋里,我急得不知所措,又担忧弟弟,向外跑了两步,又愣住了,我晓得这一走,娘就再也救不返来了……还好这时候一根房梁砸下来,恰好将压在娘身上的木梁扎断,我背着娘就往弟弟房间跑,刚到弟弟房中,就发明……发明……”再说不下去。
哈樊龙道:“不是姓刘的另有谁,我和八王爷订交四十余年,就是杀了我,我也毫不信是他放火杀了你们。”欧阳龙儿听在耳里,一股暖流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