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钺聪大喜,跪隧道:“多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
古钺聪不慌不忙道:“以是,卑职想来想去,唯有皇上废黜本年的拜月贡,方是上上之策。”
天子招手道:“来。”两人沿密室门路一起往下,到了底部,却又是另一番气象,只见密室暗而不黑,秘而不闷,一束阳光自头顶投射下来,将室内景色照得亮堂生辉,密室四围均挂满了兵器,左边是一张檀木箭弩、一把刻龙长刀、一柄红缨铁剑,右边则是牛头双板斧、檀木八卦棍、丈八长枪,室内还挂着四件刀痕累累的战袍,虽是血迹斑斑,但一尘不染,显是天子不时追怀擦拭之故。皇上在北首一张大椅上坐下,望着满屋兵器,长长叹了口气。
天子道:“你这是甚么狗屁上上之策?”
古钺聪道:“卑职来见皇上,是想请皇上恩准废黜拜月贡。”
古钺聪跪隧道:“皇上息怒。”
天子复又转过身去,望着满屋兵器,眶中也微微潮湿了,说道:“拜月贡是先皇传下来的端方,朕以是年年征收,一是不忍坏了先皇常例,说朕是个肆意妄为,朝令夕改的天子,二是让西北百姓都晓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是他们的主子。至于拜月贡呈上来的东西,从处所到都城,从朕身边的臭虫到朕手中,早已所剩无几,带给朕的不过是些许把玩之资。现在之势,莫说要还富于民,便是要朕将国库的钱都拿了去,又有何妨?”顿了一顿,又道:“古爱卿,你这个别例好,朕准奏了,就他妈的这么干。”
天子双手将他扶起,皱了皱眉,说道:“虽说通天府易守难攻,但刘雷傲如果不见拜月贡送出,必然会决死一搏,说不定还会狗急跳墙,仓促举兵,可朕手上除了宫中两千名侍卫,实没有像样的兵马。此计妙则妙矣,实是兵行险着,凶恶之极。”
古钺聪知皇上曲解了本身的话,当下也未几说,只跪隧道:“卑职绝无此意。”
天子道:“自古以来,寺人干政之祸并不鲜见,汉朝之‘党锢之祸’、‘十常侍之乱’可为害之大矣,明凡二百七十六年,阉党专擅朝政就几达百年,但是,却没有一个天子像朕这般束手无策,朕身为一国之君,可手中无兵,对西北之乱也是莫可何如,朕……真是……真是愧对天下百姓,愧对先皇。”忍不住举起拳头往桌上重重一拍,阳光下只见桌上细尘飞扬。
古钺聪道:“皇上,刘雷傲调拨十八大门派挟制拜月贡,不过是要劫财补其军饷。皇上曾说过,通天府易守难攻,又得郑守尉守御,数十年来从无差失,那何不将拜月贡留在通天府,甚或将拜月贡还之于民,刘雷傲得不到银子,就算百万雄师在手,那也是徒然,他谋反狡计也不攻自破。”
古钺聪道:“皇上,卑职听闻,江湖十八大门派中,已有十二大门派堆积贺兰山,只等挟制拜月贡,即使刘雷傲不派一兵一卒,这拨人也有两万人,就算欧阳教主会倾力互助卑职,青冥派、太乙北斗派、霄凰庵也肯驰援,也不过三四千人,若要护贡,实与拱手送人无异。”
古钺聪道:“不瞒皇上,要押贡回京,卑职毫无体例。”
古钺聪道:“以是,卑职仍要请江湖朋友前去通天府冒充护贡入京,一则盼京中情势能够窜改,二则盼能将拜月贡披发于民,到时候就算刘雷傲攻陷通天府,也拿不到一文钱。”
古钺聪大喜,问道:“那皇上是答允了?”
天子怒道:“你另有甚么意义?”
天子道:“朕不是怒,朕将大好江山搞成如许,另有甚么资格发怒,朕是感觉悲哀。”顿了一顿,又道:“这里没有外人,你起来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