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风望着她一双盈盈如水的妙目,忍不住又移到柔润欲滴的樱唇上。喉头一动,一腔肝火硬生生吞入肚腹,心道:“这娘们爱财如命,无情无义,可身籽实在受用。”说道:“我晓得你是为我好,但不管如何我毫不能出售六弟。”
那男人笑道:“小娘子貌美如花,而中间……”望着酒杯,含笑不语。
就在这时,忽闻一阵喧阗之声由远而近。李凌风、凤仙儿昂首望去,只见一拨武林豪客自堆栈门外源源涌入,顷刻间已将堆栈挤满。这拨人进得堆栈,不是低头沮丧,就是捶胸顿足痛骂不止。
凤仙儿不料他会如此起火,实在被吓了一跳,她瞪着李凌风,眼眶垂垂红了,嘟起嘴道:“你干么对我发那么大火,我帮你想主张救你性命,你却这般待我。”话还没说完,早梨花带雨哭了起来。
李凌风哪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想也不想,说道:“出去决一死战!”
李凌风道:“老子有银子。”
李凌风见凤仙儿起家,本身也跟着站了起来,伸衣袖抹了抹油腻腻的嘴,往地上吐了口浓痰,说道:“走罢。”他这一起身,天然挡在凤仙儿和白衣男人当中。凤仙儿咬牙切齿道:“坐下,老娘还没吃饱。”
那男人道:“娘子放心,鄙人自有区处。”向她微微一笑,凤仙儿心花怒放,无不言听计从。
李凌风大声道:“你安知她与我非亲非故?”
美人儿竟从李凌风眼皮子底下被人勾走,这当真比杀了他还要难过,李凌风大喝一声,一脚踢飞身后木凳,骂道:“兀那小儿,滚出去!”
凤仙儿柔声道:“有仙儿在,公子不必和这厮脱手动脚,免得弄脏了衣裳。”
凤仙儿道:“谁奇怪你的银子。”
世人见两人辩论,均将目光投过来,那男人却不慌不忙道:“这位小娘子与中间非亲非故,中间如此大动肝火,难道大大不值?”
李凌风、凤仙儿听到“白苗凤”三个字,均是一惊,忖道:“这个白苗凤昨晚才在落马道买了古钺聪,如何一转眼,又和这干人结了梁子?”
那男人觉出有人看他,抬开端来,冲着凤仙儿微微一笑。这一笑,凤仙儿更心如虫挠,低下了头。她这一回虽没抛眉眼,但面由心生,心旌之摇摆已闪现无疑。那男人右手一把铁质百折扇悄悄扇动,愈显翩翩风采,说道:“这位小娘子,可蒙赏光共饮一杯?”凤仙儿情不自禁道:“好……当然好。”
李凌风和凤仙儿对幽冥谷一役毫不知。但见堆栈中人服色各别,非常狼狈,有的一人独坐,有的十余人挤在一张桌前,明显不是同一门派。两人互望一眼,不知这帮人来头,不敢多肇事端,李凌风端起酒碗一口气将三碗女儿红喝个底朝天,正举箸夹菜,忽见右首桌上一男人将酒碗往桌上重重一摔,说道:“幸亏老子跑得快,不然早被炸成齑粉,骸骨也成了焦炭,哪还能在此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哈哈哈。”桌旁其他人纷繁端碗,说道:“来来来,咱天狗帮大难不死,干了。”又听门口一桌一男人大声道:“大哥,幽冥谷乃是通往都城的必经之路,那雷少安就算有通天本领,拜月贡也绝无能够不翼而飞,依小弟之见,无妨再派人在幽冥谷东面设伏,拜月贡来则来了,不来再打道回府也不迟。”同桌一胖男人道:“八弟,我们比龙虎镖局如何?”那人道:“天然不及。”那胖男人:“雷少安虽不敷为碍,但白苗凤却狡计多端,王镖头多么谨慎,最后也落得个死无全尸。正所谓千防万防小人难防,白苗凤这等小人,我们甘心断了这条财路,也断断莫要招惹。”
那男人面上仍挂着浅笑,手中酒杯在食指上来回轻捻,轻声道:“这位兄台,鄙人与你素味平生,你何故一见我就生这么大气?”李凌风见他恍若无事普通,更是大怒,此时莫说面前这男人描述清癯,不像习武之人,便满屋子是他翅膀,也全顾不得,他大刀一舞,男人身前木桌登被劈下一角,吼道:“若非念你骨瘦如柴,经不起老子一刀,老子这就要你小命。快滚,若迟半步,将你剁成狗肉之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