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守义斜瞥风月观世人,沉声道:“太乙北斗多么身份,怎能与一群道姑为伴登山,倘这风月观是江湖中久负盛名的王谢朴重倒也罢了,这……这群人道姑不像道姑,尼姑不像尼姑,太乙北斗与之为伍,拿百年盛誉如之何!”他越说越气,最后髭须俱张,大袖一拂,击在马鞍上,锵锵作响。
高进伦道:“江湖当中撤除十八大门派,牛鬼蛇神何其多也,师父明日做了武林盟主,不也是一样要对付?”
陆行云道:“都雅有甚么用,正所谓落花成心流水无情,我方才上前和她搭讪,欲探一探她情意,谁知她正眼也不瞧我,还狠狠瞪了我一眼。他奶奶的,这小娘子杏眼一瞪,可几乎没要了我命,若不是爹在此碍事,我真他妈真要上前脱手动脚。”
高进伦道:“师父,二弟三弟年纪还小,再过得两年他们经历的事多了,自也就懂事的。”问道:“师父,徒儿见你一起闷闷不乐,如果有甚么苦衷,徒儿但能效力,定当不遗余力。”
陆行云望着风月观那擎着旗号的小道姑,说道:“嵩山周边的酒楼倡寮,咱俩也去得非常很多罢?你何时见过这么多标致小娘子?另有,风月观的小娘子任一个到了怡春院,那叫优姬的还不乖乖花魁座椅上滚下来,”攀着高进伦肩膀,指着那小道姑,接着道:“你看那小嘴儿,真他妈鲜得能滴出水来,如果我能一亲芳泽,死也无憾了。”
陆行云听他口气,忙道:“山腰不成,上山后也行。”
山林分野色,杲日势欲吞。
正行之间,忽听高进伦叫道:“师父,请等一等。”
陆守义想了半晌,说道:“你说得不错,不管这盟主之位终究花落谁家,太乙北斗毕竟是武林王谢,毫不能让人吃了笑话。”他腮帮肌肉鼓起,硬着头皮打顿时前与道长并行。
太乙北斗弟子当中,间杂着一群道姑。这群道姑倒是轻衫薄缕,飞红舞翠,几近衣不遮体,在秋光山色中与太乙北斗差之天壤。道长与陆守义并骑,身后一小道姑手擎一面大旗,上书“风月观”三个桃红色的大字,“风月观”的旗号比太乙北斗大旗小一号,却惹目很多。
高进伦道:“师父做甚么,自有师父的事理,徒儿不敢多想,也不肯多想。”
陆守义忙提缰停马,待高进伦追上来,并行李很久,却不闻他说话,问道:“进伦,有甚么事?”
陆行云喜道:“我早知师兄你有体例,你快说,要如何弄?”
高进伦顺手势看畴昔,也是一怔,说道:“真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美艳入骨的女子。三弟真是慧眼,我看这风月观八十弟子中除了媚乙道长,当数这个小娘子生得最是俏美娇灵,万种风情。”
就在这时,忽听身后陆行云道:“大师兄,快过来。”
高进伦道:“可惜甚么?”
高进伦道:“这等风尘女子,不过逢场作戏罢了,你提她何为。”
高进伦凝眉想了一想,说道:“三弟如此心急,我也爱莫能助了。”
晨钟惊飞鸟,行歌动路人。
陆守义点了点头,赞道:“太乙北斗当中,你最是懂事,也最能明白为师情意。”说到此,鼻中叹了口气,点头道:“行云行风,特别是行云这臭小子,他如果及得上你一半,为师也不消如此操心了。”
高进伦道:“三弟此言差矣,你不见师父一起上一语不发,没给媚乙道长好神采看,可她还不是像哈巴狗一样跟在我们屁股前面。”
玄月三秋,通往嵩山少林的大道上晨雾初开,峭崖塔林仍掩映于雾霭当中,往月此时,大道上罕见人迹。但明日乃三年一度的武林大会,江湖各大门派已于半月前前后登上嵩山,云集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