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翼尘听在一旁,心下说不出的烦恶,忖道:“欧阳教首要摒挡他们,我作壁上观便是。”因而握紧长刀,岳峙渊停而立。
铁云山武功本不如陆守义,但对方手臂有伤,却也不惧,刚斗四个回合,忽闻他道:“曲灵风,你另有口生机么?你师弟只顾和我玩耍,早把你身中剧毒的事给忘啦。”陆守义忧心大师兄,公然向地上半死不活的大师兄看去,只此一瞬,铁云山已寻着马脚,臂上贯力,长枪“嗖“一声荡开大刀,不偏不倚刺入陆守义手臂无皮肌肉中,深切寸许。陆守义当真蛮得,一把将枪杆扯出,也不管手上插着枪头,左足踏上两步,刀锋顺势陡转,砍向铁云山腰间,铁云山手长枪长,不及回攻,仓猝中撑枪跳起,身形借长枪反弹之力向后跃出,堪堪避过这夺命一刀。
欧阳艳绝于举手投足之间,以诡异残暴之伎俩击败太乙北斗派大弟子和四弟子,在场世人无不胆怯。人丛中一人忽道:“久闻欧阳教主威名,本日一见,公然惊世骇俗,苍霞派铁云山在此拜见。”说话之人又高又瘦,手中握了一柄和本身身量相差仿佛的铁枪,正恭恭敬敬向欧阳艳绝拱手鞠躬。
苍霞派弟子得令,一个个横眉瞋目,向太乙北斗派众弟子扑上去就是一通乱砍乱杀。太乙北斗派众弟子见大师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四师兄一手重伤,本正泄气,不料苍霞派俄然攻来,只得纷繁拿起兵器抵抗。
欧阳艳绝接道:“陆守义固然是个没脑筋的傻货,为人却比这干人朴重多了。”
本来,欧阳艳绝对古翼尘一见倾慕,虽再三挽留,见他仍要走,干脆先动手为强,他大袖一挥,恰是对古翼尘施“如梦散“之毒。他从始至终都是客客气气,笑容以对,古翼尘武功虽高,但生性淳良,千万没推测他会俄然下毒,闻得一股奇香时,已然晚矣。
古翼尘正要推让,忽闻得一股奇香钻入鼻息,跟着心肺流入四肢百骸,通体舒泰非常。半晌之间,他瞥见满山萧瑟的清秋忽而变得花花绿绿,煞是都雅,面前欧阳艳绝更是肤若凝脂,齿如瓠犀,美目眇兮。山崖下一阵冷风扑过来,古翼尘打了个寒噤,说道:“既是如此,鄙人恭敬不如从命。”
铁云山白眼一翻,嘲笑道:“你太乙北斗派倒是义薄云天,尚未与姓古的小子相斗,已经连陨了两员大将。我等今次所为何来?我们是来缉捕古翼尘这小子的!凭你太乙北斗派三脚猫的工夫,就胆敢冲犯嗜血神教天威,难道自寻死路?我倒是好言劝你,好好向欧阳教主陪个不是。欧阳教主宽弘大量,说不定竟不究你不识时务的罪恶。”
铁云山手中一根木棍招招不离陆守义关键,还道:“陆守义,你放着姓古的小子不去缉捕,任着魔教的暴徒横行,却对联盟兄弟下此毒手!我和你另有甚么兄弟情分好讲。”陆守义心中愤怒,一时却不知如何反问,横刀在手,左削右砍,无法一手重伤,地上大师兄亟需解药,功力大减。两人一时难分高低。
天气已暗,方才退出的少男已将用物取来。过未几时,柳少颖道:“外间晚宴已经备妥。请公子用餐。”古翼尘道:“我可真饿了。”与柳少颖出得屋来,到了一间偏殿。
欧阳艳绝娇笑一声,伸手拉着古翼尘的手,笑盈盈道:“少侠赏光,本宫三生有幸。”对方才被古翼尘打掉两颗门牙的少男道:“你在此候着,这群猪狗杀累了自会滚出谷去,若他们还敢在本教逗留,立时派人将其尽行格杀,半个活口也不留!”
苏含笑道:“主子大胆,要不要加派人手……”
苏含笑一愣,回道:“主子痴顽,就教主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