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柔声道:“天然是,你觉得大家都像欧阳教主么。”
古翼尘哈哈一笑,说道:“我还觉得是甚么大困难,小弟浪迹江湖,居无定所,岂敢孤负才子。”
铁面人站起家来拍了鼓掌,靠石壁坐了下来,说道:“出不去了。”
古翼尘道:“如何?”
不料方刚迈步,忽听霹雷一声巨响,脚下蓦地一轻,空中坍塌而下。两人均是大惊:密道当中突现圈套,若非深及十余丈,下方亦必有凶恶非常的暗器。
铁面人道:“前面有光!”
目睹亮光就在转角,两人不由加快脚步。谁知火线密道弯曲折曲,连转了三个弯,那光还是不远不近。又转一个弯,亮光俄然变得刺目,两人不由伸手遮在额前,向前一看,心顿时凉了半截:面前是一个不大的洞窟,除了脚下的路,再无出口,一束阳光透过一拳头大小的洞孔照到洞窟中。那密道挖至其间,并没再挖。
铁面人紧接道:“那你喜不喜好我?”
少女娇嗔道:“好啊,本来你说话不算数。”
古亦尘凝目查探半晌,只见棺盖破洞处木屑外翻,显是由内而外发力而至,说道:“以是用钢索捆起来,是因为棺中人入棺之时还没死。”
这石门嵌在石壁当中,耐久未启,固然有一把大铁锁锁住石门,但此处本极暗淡,又尽是蛛网,古翼尘方才竟没发明。铁面人道:“奇特,这些年来,我竟不知这里原另有如许一条密道,这密道本已非常隐蔽,谁知密道之下另有密室,密室门上还要锁一把恁大的铁锁,当真蹊跷之极,走,瞧瞧去。”说罢,伸手就去排闼。
铁面人又道:“古贤弟,在死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题目。”
“鬼啊!”铁面人俄然大呼一声,回身就跑,与古翼尘撞了个满怀。
模糊冷风吹来,铁面人紧握古翼尘手臂,躲在他身后向外窥测,战战兢兢道:“棺材明显是装死人的,干么要用钢索捆起来?又怎会有破洞,必然是有鬼,那鬼已经出来了。”
古亦尘却望着石室不挪步,说道:“欧大哥,这是嗜血谷地点,当中或有天大奥妙也未可知,既然来了,如何也要瞧个明白。”翻云刀悄悄一挥,削断了门锁。
铁面人吓得呆了,见古翼尘右手手背被铁剑擦伤,鲜血直流,急道:“傻子,谁要你受伤……谁要你救我。”声音又哽咽起来。古翼尘笑道:“些许皮外伤,不碍事。”铁面人道:“如何不碍事,如果这石室深不见底,如果你没挡开这箭,你都死过两回了。”拉过他手,从怀中取出一方洁白的绣花手帕,撕作两丬,一丬去拭古翼尘手背、指尖鲜血,一丬包扎伤口。古翼尘见那手帕上绣着一朵盛开的朱顶红,终究忍不住问道:“这手帕是欧大哥的?”铁面人道:“是啊,如何?”古翼尘心想:“没甚么。”心想:“或是大哥心上人送他的呢?如何自从见了欧阳教主,老是胡思乱想。”铁面人给他包扎好,转过身向石门走去。古翼尘忙道:“别推,把稳另有暗器。”却见铁面人伸手将那铁箭拔下来,说道:“这只箭弄伤你手,还几乎要了你的命,是不祥之物。”双手用力,将箭一折为二,扔在地上,一个纵身跳上密道中去。
铁面人忽打断道:“你故意上人么?”
铁面人道:“好,如果欧阳教主不肯放了你,我就和你一起死在这里。”
只见“欧大哥”缓缓正身站起,一手伸向额头,在发根处拨弄几下,将那张满脸刀痕的脸皮撕了下来,瞬时之间,一头如瀑黑发顺肩滑落在肩头,一张娇美秀绝,面若渥丹的少女面孔呈现在他面前,在阴暗密道里灿然生光。
古翼尘定了定神,想起路上一幕幕,说道:“我真是胡涂,我早该晓得你是女子,欧女人,一起上多有冒昧,你可千万别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