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清楚记得两人当初和离的启事,恰是因为现在稳坐高位的皇太后——昔日先帝身边的宠妃苏贵妃。
见苏逍如此别扭景象,苏玉忍不住“扑哧”笑了,笑到一半,后知后觉发明景象不对,蓦地转头,便撞进了一双安静无波的眼眸里。
秦砚跳上马背,俊朗的脸上无任何驰驱怠倦之色,面对李狄,三分笑意,声音朗朗:“李校尉。”
秦砚还是是一身素色锦衣,手中握着一柄不知从那里要来的破铁剑,一招一招格挡着苏逍的进犯。
“当初你长姊苏珺与常之卿私奔,我只能寻了现在的苏贵妃顶替你长姊入宫,若不是友情甚笃,又能有谁肯心甘甘心顶着别人的名字活一辈子?”
从看到来人的第一眼,李狄便能肯定,此人便是秦砚。
年前先帝驾崩,身后子嗣薄弱,皇子更是独一苏贵妃之子一个。不幸的小皇子不满周岁便被推上了皇位,苏贵妃也理所当然的成为了皇太后。秦砚既然亲口承认与她友情甚笃,那他现在的身份天然贵不成言。
“不消。”秦砚从苏逍手中接过苏玉的手,悄悄揉按腕上的血脉,皱眉道:“为我找个洁净些的处所,寻些纱布,酒和净水过来,我来包扎。”
秦砚顿时感觉有些捉急。
是以,如果苏玉主动与秦砚和离,那错处必然在秦砚。李狄现在面对秦砚,只觉对此人再难有半分好感。
苏玉留步回身,那人已跑得大汗淋漓,但到底虎帐出身,说话还算安稳:“苏少将军与本日前来校场的秦大人不知为何打了起来,李狄校尉却站在一边甚么都不管。哥几个固然内心偏着苏少将军,可那人毕竟是朝中来使,如果在咱营里受了伤,被人说出去,怕给苏少将军惹费事……”
苏玉将他和小黑比在一起不说,连说个大话都这么对付……
秦砚:“……”
在李狄领着秦砚向西校场走的时候,苏玉正带着面纱在东校场踱步,行动迟缓,心中却不知为何如何也静不下来。
见苏玉已经慌了神行动混乱的向西校场那边冲,小兵仓猝弥补一句:“幸亏秦大人躲得快,以是才毫发无伤……啊不,起码在我来之前是毫发无伤……”
苏玉持续对付道:“不谢不谢,大哥常日里锱铢必报,前次东厢姨娘养的那只小黑冲着他叫了两声,也被他趁着姨娘不在踹了两脚,你不要活力,此次他打完了你,下次气消了就不会再打了。”
身边不时有人来问她是何人,怎能擅入校场。苏玉被问得不耐烦,干脆将面纱一扯顺手揣入袖中。来人顿时恍然大悟,恭敬施礼,道一声苏二蜜斯经年未见,然后退回军中。
似是闻声了四周的动静,秦砚侧头一望,冷酷的目光直直对上苏玉的眼睛,带着一丝还来不及粉饰的讶然,随即他的眼角弯起,暴露一抹苏玉极其熟谙的怡然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