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致彦指着秦砚瞠目结舌:“我、我欺负你们主仆二人?秦大人你这睁眼说瞎话的本领克日以来又更上一层楼了。”
秦砚点头附和,毫不脸红:“这几日因为身上受了伤,不然我一订婚自去劈柴为你煮茶,身为你的好兄弟,我却连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你,实在是忸捏。”
“秦大人,该吃药了。”萧致彦跟在白青前面阴阳怪气道。
说罢,秦砚将萧致彦丢下的那枚黑子重新拾起,苗条手指在棋盘上轻滑,将被他弄乱的棋子一一重新摆好。
“你一个文臣不好好呆在凌安城中耍嘴皮子。”萧致彦啧啧道,“真是个没事谋事做的。”
“那便有劳了。”秦砚斯文一笑,对着还候在一旁的白青挥挥手道:“这边便没你的事了,先下去罢。”
“之前你拜访我府上时也没有像这般的本相毕露。”秦砚轻啜了一口那苦味稠密到连萧致彦都能清楚闻到的药汁,面不改色道,“也没有总欺负我们主仆二人。”
萧致彦猜疑看向秦砚的空药碗:“那你的药那里来的?”
出征必定少不了连夜赶路与随时待命,到时候怕是连觉都不敷睡,那里有闲暇时候与人下棋对弈,秦砚晓得萧致彦是在开打趣,便也没有答话,反而将他放在棋盘上的手按住:“你为何不问问我随军出征的启事?”
秦砚笑得风雅非常:“那还不如让我直接认输来得轻松。”
“她与你能放在一起比?”秦砚笑意明朗道,见萧致彦的神情从无法变成了受宠若惊,持续笑道,“虐待了你也不能虐待她。”
秦砚的书童白青在这个时候端了一碗热腾腾的药汁过来,看到神采气愤的萧致彦与气定神闲坐在那边把玩着棋子的秦砚,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你家的小书童这是越来越不待见我了。”萧致彦看着白青出门的背影道,“之前我来时他但是左一声致彦哥哥右一声致彦哥哥,喊得亲热得很,现在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了。”
目送着白青分开,萧致彦道:“我说你都将日子过成了如许,当初苏家二蜜斯还能在这里呆上一年多的时候,真是太没事理。”
秦砚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慢吞吞道:“家中没柴火了。”
“哎,别介!”萧致彦仓猝道,“我还没下过瘾!”
秦砚沉吟了一下,用指尖点了点床榻道:“跟你打个筹议,我们出征的这些日子,让你三弟别总往苏府跑如何?”
秦砚点头道:“随军出征是我自请的,以后我便再没有入宫,太后也并不晓得我受了伤。”
萧致彦的笑容在嘴角凝固:“你快别对劲,你现在也只能虐待我。”
萧致彦赶在秦砚面前开口道:“这回我可一点都没有输,是你家公子连续落了五子。”
“公子身上有伤,服药的时候不能喝茶,会影响药效。”白青一本端庄道。
“又耍嘴皮子了不是?”萧致彦从本身的棋罐中取出一枚黑子,细细摩挲着道,“你小子真会享用,这棋子是玛瑙做的罢?摸起来就是比我的那副顺手,出征的时候记得将它带上,如果得了空我们还能厮杀一盘。”
萧致彦低头一看,一茶盏的净水。
“没柴火,便烧不了热水。”秦砚看着萧致彦,一本端庄道,“没有热水,天然煮不了茶。”
萧致彦听到了亲眼的话,忍不住拍着桌子大笑出声来:“我说你方才挤兑我的时候不是挺悠哉的么?如何到了苏府连大门不敢进了?我如果你,便直接冲进门去将人扛回府。”
秦砚也不恼,眼角含着怡然笑意从白青手中接过药碗:“有劳了,把棋盘收了罢。”
秦砚默不出声看了他一眼,萧致彦咧开嘴开朗一笑,伸手从棋盘上拾了五个白子出来:“你让我五子,我便有机遇赢返来,我们还能多下一会儿,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