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安于其间的身份难堪,按理说顾逢恩督军,他奉天子之命协理粮草一事,当属顾逢恩部下,只是仍兼着承州都督,这便又与顾逢恩职务相称。并且不管论年纪还是资格,他皆是顾逢恩长辈,是以二人见面,常是顾逢恩主动见礼。此时顾逢恩惊觉回身,也如常普通,拱手施礼道:“末将见过大人。”

他俄然转口说到太子身上,李明安不由一怔,细细思惟,也感觉本身言语稍显孟浪,忙起家赔罪道:“本将只是听到人言,信口转述给河阳侯,断无不臣之心,还请河阳侯万勿见怪。”

那副将道:“听将军这么一说,末将倒想了起来,听闻先帝曾谓顾家一庭为芝兰玉树,可当真有此事?”

李明安嘲笑道:“确是一庭芝兰不错,只可惜生在了大门口。”

李明安笑着行礼,上前托他起家,道:“本日的事情我都已经得知,也已经措置了阿谁肇事之人,还望河阳侯切勿见怪。”顾逢恩道:“这是末将御下不严之过,现在前来,便是特地向大人请罪。”李明安邀他坐下,又命人奉茶,摆手笑道:“请罪不请罪的话,河阳侯言重了。雄师驻扎于此,人事纷杂,此等事情本也在所不免。”一边替他布茶,一边又笑道,“本将的意义是,既然河阳侯已按军法措置安妥了,想来今后也无人再敢惹事生非。现在大战期近,天心操累,此等小事,便不必上报去滋扰陛下,河阳侯意下如何?”顾逢恩笑道:“大人既有拳拳爱君之心,末将自当侍从,敢稍掉队?”两人相视一笑,顾逢恩又夸奖道:“好茶,大人不愧儒将一称,据此边鄙,诸事仍不失高雅风采。便是这几幅画卷,也皆为高标之作,末将记得大人一贯于书画上很有成就,这等佳作中可有大人手创?”李明安拈须一笑,答道:“自落此尘网樊笼,早已忘了早前乐好。这几幅画皆是畴前同年所赠,我因羁旅无聊,便也将它们从京中携来,不过做睹物思人的意义罢了。”啜了一口茶,又笑道,“只是提及风雅,本将不及河阳侯多矣。如果本将没有识错,河阳侯这衣上熏香,当是龙涎罢?”顾逢恩微微一愣,复拱手笑道:“末将忸捏。我自入行伍,过往诸般旧俗皆已窜改,唯有这点繁华做派,便是家父数落了多次,也未曾窜改。”李明安望他笑道:“此事我亦有耳闻,传闻当日顾将军正在训谕全军,俄然不知从那边随风传来一阵香气,将军怒道:‘驻军于外,何人胆敢私藏妇女于军中?’众将官面面相觑,很久才有人答:‘这是副统领麾上气味。’世人不由为之绝倒。”顾逢恩思及旧事,亦觉好笑,道:“家父当时勃然大怒,斥我身为甲士而为此态,便是亡国之兆,当着世人面打了我四十军棍。今后我便再不敢在麾铠上熏香,只是这私服上面,便是家父也管不了我了。”

李明安虽是临时居住长州,其寓邸却整葺得非常可观,所用器物陈列,皆数倍豪华于顾逢恩的居处。此夜顾逢恩传闻他已回归,遂换衣前去,坐骑不惯他衣衫气味,一起皆在别扭骄嘶。顾逢恩被引进室内,李明安尚未呈现迎客,其壁上既然悬着几幅时人书画,遂背手一一赏玩,见多落的是一个华亭陆字款,也不知究竟是何人所画,天然也并未曾见顾思林所说的那幅青绿山川。

他言语间于顾思林似有讽刺之意,顾逢恩淡淡一笑,道:“高长恭乃是短折之人,终被其弟所伤。不敢相瞒大人,这个诨号末将倒也听过几次,常常都觉并不非常恭敬。用高长恭来比本将倒也无妨,只是如此推论开来,岂不是要用后主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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