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井桐!”
澜姐儿急得哇哇大呼,徐井桐却逗得乐此不疲。眼看着糖人快落近小姨怀里,澜姐儿撒起泼来。
她是实话实说,可徐井桐不在乎,反倒仰笑又朝她切近,低眸道:“表姐这是妒忌了?”
送伯夫人返来的徐静姝站在游廊一侧,望着远去的虞墨戈色如阴云,愁郁难纾。
“不管如何,国公府让盯着,那便盯着吧。”老伯爷又持续捻着珠子道,“若吃不准便再试,且留徐先生段日子,话谈多了总有他露马脚的时候。”
他三指朝天,信誓旦旦道:“我以我的宦途发誓,我……”
杨嬷嬷想得投入,情不自禁地哼了声。容嫣看她一眼,杨嬷嬷嘲笑,随即敛容皱眉,忧忡道:“您和虞家少爷……”
是有人关键虞墨戈?
“……怕。”
从上客堂陆连续续被人围观,二人便再无交换,乃至连个对视都没有。
虞墨戈深吸了口气,缓缓展开双眼,视野轻抬搭在了劈面的紫檀多宝格上。一只精美的掐丝鎏金金饰盒落在商周青铜和汉朝玉器中极是惹眼。他起家去取,翻开,内里是只茶青翡翠镯子,她抵给他的那只。
容嫣手在抖,她粉饰地用左手托住了伸出的右臂。他不动,她实在撑不住了,难堪地挑了挑唇,干脆送到了他唇边。
对方没应,唯是一声轻笑。她俄然感觉不对,昂首瞧去,竟是徐井桐。
玉质纯洁澈底,摩挲在指尖凉光光滑。虞墨戈看动手中的镯子俄然嘲笑了一声。人都道玉随其主,她不恰是个聪慧之人,通透如玉,凉而淡泊。
转眼腊八,青窕请容嫣到临安府过节,恐怕容嫣不去似的,一早便派人来请。
澜姐儿哪肯,扑着小叔讨要,徐井桐便朝容嫣的方向蹭了两步。目睹她又要扑上来,他一面逗着小团子,“给了?给小姨了?给了啊?”再次朝容嫣靠近。
“澜儿不哭,糖人是你的,小姨不要。”一边哄着,一边给澜姐儿抹流出的眼泪。怫然举眸,嫌恶地瞪了徐井桐一眼,抱起孩子便走。
这份热忱青窕天然不会推却,朝伯夫人抿笑夹起鹅油卷咬了一口,细细咀嚼。然越是咀嚼,青窕的神采愈差,久久难以下咽。她瞥了眼伯夫人,歉意道:“这两日胃口不佳,不喜食油腻,母亲包涵。”
常日里就常来,今儿过节徐井松更不会落下他,前晚便给他下了帖子。一入门,瞧见角落里的容嫣,虞墨戈立足,沉寂颌首。
她是不敢看他,至于他,她不清楚,也不想清楚。
青窕胃里不舒畅,随嬷嬷去了花圃暖阁,容嫣留下来陪澜姐儿。
看着地上成对的皂靴,和他盘在床边的一双裸足,影象顷刻间回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她愣了会,随即回神提着食盒款款上前,放在小几上翻开。
徐井桐闻谈笑得更欢了,手又进步了几分。“既然像小姨,那我们送给小姨吧。”说着,手摸索朝容嫣的方向靠近。
不给他思虑的时候,容嫣接着道:“二少爷,您之前说的话可还算数?”
2.有孕
容嫣想到他手里的那把刀,颀长曲折,刀尖略宽上翘。她在淮安伯府见过,跟从徐井松的卫所兵士身上带的便是这刀。是军用的柳叶刀。
“算,算数!”徐井桐镇静得顾不得动脑,连连回声。
容嫣给澜姐儿备了份礼,是对鎏金镶珠宝蜻蜓簪花。那簪花极精美,常常一动,蜻蜓的缠金翅膀都会呼扇着,敬爱极了。
她看了眼嫂嫂身边的容嫣,眸光又扫向虞墨戈,二人神采如常。可思及前一事,如何都放不下内心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