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容家是诗礼人家,祖父活着时也曾任知州,不过比起秦府到底流派低了些。若非容伯瑀和秦家大爷——秦晏之父亲,曾是同窗老友,这秦晋之和也轮不到容家。
“哪个男人不喜好体贴的。也怪你,本就都城一个通州一个,伉俪聚少离多,见了面该多靠近才是。不若趁年底,去都城看看吧。”
二叔眉间绝望, 笑道:“他是户部主事, 忙是应当的。听闻侍郎来岁致仕,他迁升期近, 忽视不得,忽视不得……”说着, 将侄女送入正堂。
万氏积笑,容嫣还是不语。
丈夫秦晏之对她冷酷至极,却纳了一个有身的外室。
祖母说得对,一个姨娘还不好拿捏吗?她完整能够留下,只是没成心义。
“归去吧,好生解释讨个谅解,回秦家吧。”
此为防盗章, 订阅少于40%, 则24小时后普通浏览。 红灯高挂, 炮仗声声脆响, 道贺人来往不竭, 今儿是容家二房长孙的满月宴。
十三岁的容炀唤声,突破了难堪。
“要你。”
“姨娘终归是姨娘,你是主母她还得听你的。”
容嫣含笑点头,谨慎翼翼地接过侄儿。孩子缓缓睁眼,一双眸子黑葡萄似的盯着姑姑,水灵灵地把她心都看化了。另有淡淡的奶香,真舍不得放下。
杨嬷嬷清算房间,容嫣包了临街雅间,靠窗独饮。
容嫣抱紧怀里的漆匣,这里是父亲留下的宛平故居地契。去宛平也好,不消再看那些所谓“亲人”的神采。
姐弟二人相见甚欢,氛围稍缓,大师该迎客迎客,忙起来了。直到早晨家宴才又聚在一起。
容嫣握紧了拳怒道,蓦地抬开端,却一眼撞进了他的深眸里。
有了嫁奁,起码分开容家后她还能度日……
“都城如何了?”
容嫣想过他们会怒,但没想到会这般无情。然最让她寒心的,是“疼”她的祖母。
这一晃四年了。现在,容嫣只剩这些亲人了……
容嫣堵塞,羞愤中步步后退,退倒了窗边,还没想清统统便出错坠楼——
高大的身材步步逼近,容嫣缩着脖子向后躲,“咣”地撞在了墙上无路可退了。看着她小巧的舌尖严峻地舔了舔红唇,他喉结转动,带着酒气道:“我不要钱。”
容嫣看向弟弟,三月不见,又长高了。
宿世,大婚期近,未婚夫被捉奸在床。躺在他身下的竟是她的闺蜜!
“你是谁?你如何在这?”容嫣惶恐道。
“杨嬷嬷……水……”
“他是想握住英国公府的把柄。”虞墨戈冷道。“你那边查得如何了?”
容嫣撩起车帘看了看,点头。
好不轻易苦尽甘来,却因抗倭,伉俪二人死在倭寇刀下,撇下一双后代。
真是和宿世如出一辙!
“嫣儿啊,候你半晌了。”二叔容仲琨笑容可掬, 望了眼她身后。“秦姑爷没来?”
心中凉苦,喝多少酒也暖不了。她干脆扔下酒杯走了。
容嫣灵巧应,从杨嬷嬷那拿了对玉蝉送给嫂嫂怀里的孩子。二伯母万氏瞥了眼,莹润细致,果然是好玉,还是秦家家底厚。再瞧人家那打扮,虽素,哪样拿出来不是代价不菲。啧啧,嫁得好啊!
男人狭目清冽,剑眉冷峭,鼻梁挺而高直,一张脸豪气逼人精美得不像话。她觉得秦晏之已然俊朗无双,然现在才知何为极致。
祖母心头不安,摸索道:“但是出了何事?”
“对不起。”她还是后退。
三月前秦晏之带回个身怀六甲的女人,是他养在都城的外室。外室身份进不了门,连妾都不如,生下孩子打发了便是。
祖母感喟。这个孙女哪都好,就是太乖,乖得抓不住男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