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润看得趣致,也忍不住向孙女要一块彩泥,捏半天,做出来一件小衣服,然后笑一笑,“老了,眼神不济,不然还能做得更精美些。”
谢焱闻弦音而知雅意,“少一件赔两件!”
艾琳娜大力点头,“晓得!”
远之不想众目睽睽之下同他拉扯,只好悄悄站在谢焱身边,一时倒显得她也是男方家的一员似的。
“现在也不晚,谢磊会是个好爸爸。”远之终究出声。
舒童又执起酒瓶,筹算往酒杯中注酒,却被远之悄悄抬手压住,“不要如许,孩子在跟前。”
“是,现在也不晚。”舒童笑,“山不来就我,那我来就山。我打电话给小石头,他不回我电话,我就打电话给谢大哥……”
远以内疚地笑一笑,“不消谢,我也是从家里拿来借花献佛。”
席面上菜色丰富,一只八宝填鸭几近原封不动,筷都未落过,远之悄悄可惜。
舒童拄头,笑,“我和小石头是同桌……”
远之与一旁的谢长润满眼含笑,孩童的笑声最天真无伪,使闻者表情愉悦。
可惜艾琳娜只听懂本身名字。
远之蓦地升出一种奇特的违和感:这必然是我的异想天下。
谢焱走出二层船舱,下楼去了。
谢长润这才放动手中玩具,对孙女说,“艾琳娜,爷爷等一下再返来陪你玩。”
远之想一想,浅笑,她不觉得谢家会听任谢磊被欺负,只是这话,她只会放在肚皮里。
“你身上这件衣服,恐怕经不起折腾,还是我来抱艾琳娜罢。”谢焱笑着将艾琳娜抱起来,小女孩儿挣扎着要她做好的那些彩泥小植物,“这些东西让姑姑姑父替你都收起来带回家。少一件都要他们赔给你。”
那不是爸爸吗?
远之的确能够设想一个单身母亲在异国他乡单独扶养孩子又要兼顾事情的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