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正亲手在喂他喝汤,一边喂,一边笑问:
“对不起,对不起,蜜斯,我得送她去产房。”程宏再三报歉。
但是,远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本技艺里的浅蓝色保温桶,自涂着浅浅妃色指甲油的纤长手指间飞出,在空中划了一道美好的抛物线,“嘭”的一声,落地,着花。
她只是不甘心。
远之走畴昔,拣起摔碎了的保温桶,扔到邻近的渣滓桶里去,又问路过的护工借了东西,将地上狼籍打扫了。
远之又一次策动引擎,在内心悄悄说,给我争气点,回家姐姐给你做满身保养。
肇事者是一个年约三十岁,高大威武的男人,此时一手正扶着一个哭天抢地的妊妇,万分头疼地一边安抚着,一边非常歉意地看着跌坐在地上的远之。
远之被一股劈面而来的外力击中,重心落空均衡,只来得及在喉咙里收回一声极不淑女的短促的尖叫,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般,颠仆在病院走廊光滑洁净直如明镜的人造石空中上。
“你不消陪你老婆进产房吗?”
远之猛地掉转目光,恨恨地看着阿谁形成她眼下狼狈局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