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向高喃喃自语:“我就晓得,畴前两次妖书案便能看出,朝廷里有一股奥秘的力量,在暗复兴风作浪,却没有想到,现在竟然敢明目张胆的刺杀皇孙?嘿嘿,真是妙手腕,真是可骇……”
他翻来覆去就这两句,叶向高听得耳朵都长了茧子,真恨不能让这个装病的老头真抱病,腿一蹬了账。
曹化淳默不出声,背起书箧后犹不断念,低声道:“请主子放心,奴婢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今后定当为主子鞍前马后誓死效力,刀山火海,主子说趟,奴婢就上……”
朱由学刀插在地上也就不再管曹化淳,自顾自的走出院子。曹化淳如果然的撞刀刃死了,算他该死,猪都晓得该死还是不该死,要真想做只猪笨死,只能怨他自个。
他本来预感万历天子必然会再传他入宫,问清昨晚松鹤楼那一堆打成烂泥的杀手是如何回事,可直到现在都没有旨意。
内阁离东宫并不远,一会工夫,内阁便在面前。朱由学整整衣冠,跳上马车,曹化淳赶紧背着书箧跟上。
不见就不见,归正我也没实话说。朱由学也不管万历天子是如何想的,明天说甚么也要把蒙师拜了。到现在魏国公全府被定谋反,死了一个掌班,十余名杀手,如果再不拜师,只怕这辈子都没人敢做他的教员。
可恰好这预猜中的召见,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朱由学‘哼’了一声,手一晃,一把长刀就呈现在他手里,他将刀插入泥土中,面无神采的说道:“刀就在这,你尽力奔驰,对准刀刃撞畴昔,死了我厚葬你,给你墓碑刻上为主尽忠。”
不出朱由学所料,孙光等八人公然被放出南镇抚司。八人一身铠甲,带着一队人守在东宫门口,个个昂首挺胸,一见到朱由学便跪倒在地,大声道:“多谢主子拯救之恩,吾等必为主子效死。”
是以不管李廷机是因何呈现在内阁,叶向高都得捏着鼻子请李廷机措置阁务。
叶向高顿时没了嘿嘿嘿的兴趣,立即派出得力人名片探动静。到得子时,这几天关于朱由学的动静一件件放在叶向高的面前,这位东林党大佬终究被吓出一身盗汗。
可内阁就这端方,进不去就进不去,孙光等人只能应是,在内阁门口直念真武大帝保佑,千万不要出事。
李廷机倒好,叶向高不管是拿何种奏章给他看,他都闭着眼睛直哼哼,模恍惚糊的道:“老朽了,目炫了,老朽了,目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