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洵道目中闪过一道杀意,将一杯酒猛灌入口中,然后冷冷的道:“看太子是不是合适他们的心目中的太子,看太子的脾气,看太子是不是真能让他们值得以死保上大位。”
庞保当真去要了付千里镜,对准城门东百丈外细心一瞧,手顿时一抖。
如果王安没有见地过朱由?的少年聪明,断不敢将这二千多两的巨款交给他。可此时却毫不踌躇,拉过朱由?的手,将一卷银票塞到他的袖中,低声道:“另有二千一百四十五两银票,?哥儿固然花,不要心疼。”
张和看着痛哭不断的太子三人,特别是朱由?,哭还不算,声音叫得还特别大,引得远处站岗的内城侍卫都往这看,再偷眼一瞧手中的银票,内府发放足额五百两,见票即兑,终究点了点头,说道:“太子爷不必过于悲伤,咱家再回万岁爷一声。”说着拂尘一扬,回身而去。
庞保一惊,说道:“王爷,这是为甚么?莫非万岁爷不再讨厌太子了?据咱家所知,太子已经有三年半没有见过万岁爷一面。那死老婆子,太子五年来多次求万岁爷想见上一次,万岁爷都没准予,莫非万岁爷对那死老婆子另有旧情?“
福王朱常洵又喝了一杯酒,嘲笑道:“我也不消你说,本王说给你听,看本王猜得对不对?那些人里有叶向高府里的,另有孙丕扬、李汝华、翁正春、李化龙、刘元霖、赵焕、许弘纲等府里的,另有其他小官小府的本王也懒得说。庞保,你说本王猜的对不对?”
朱常洵脸皮抽了抽,一边倒酒一边渐渐的道:“他们不是来看死老婆子的,他们要看的是太子。”
远远城墙上的角楼里,福王朱常洵望着内城门前的太子、王安和朱由校、朱由?四小我,淡淡的道:“庞保,你说张和再去回父皇,父皇见不见太子?”
庞保一个不识字的寺人,朱常洵说了一堆,他是有听没有懂,凡是事触及到太子和内阁六部九卿,就没有小的事,此时就更不敢出声了。
幸亏朱常洵已经醉成一团泥,被庞保一捂,话再也说不出来,推开庞保的手,沉甜睡去,两只紧闭的眼睛里滴出几滴泪水。
庞保叹了口气,放下千里镜,说道:“咱家倒甘心王爷猜的不对。但是咱家不明白了,五六年来这些六部九卿的大臣们对死老婆子不闻不问,如何临死倒体贴起来?”
朱常洵也不管庞保的表情如何,在他的内心,庞保也就仅比狗强一点,会说人话罢了。
一旁侍立的寺人庞保笑道:“王爷,这不明摆着的吗?您要见万岁爷,那是随来随见。可太子,呸,他这个太子,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万岁爷。别说他亲娘要死了,就是下葬,也不能得见。”
就在他醉倒的同时,万历天子终究召太子和两位皇子进宫,王安未得奉诏没法入内,对太子说道:“咱家就在门口等太子爷的动静,太子爷,您万事把稳着些。”
朱常洛点了点头,他已经太长时候没有见过万历天子,此时竟然吓得浑身颤栗,不成按捺。朱由?心中愁闷,便宜爹胆量小他是晓得,可没有想到能小成如许。
朱常洵此时已经有此喝醉了,将酒杯往地上一摔,大呼道:“本王才是阿谁不幸人,天下人都逼着父皇传位给宗子,可论聪明、论才干、那一样太子比得过本王?一个宫女生的贱种,竟然是大明朝的太子,好笑啊,好笑啊……。父皇爱我,爱我又如何?还不是怕天下民气?还不是怕……。”
太子得此提示,想到亲娘就要没了,眼泪也流个不断。
朱常洵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口干尽,嘲笑道:“此次你可说错了,本王敢和你打赌,父皇本日不但会晤太子一面,太子要见阿谁死老婆子,也会称心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