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娜,如果没记错的话,应当是之前认识深处传来的阿谁声音。
――创世纪。
――这就是所谓的圣歌队?
即便是他,都没能逃脱。
不是教团于极北修建的现世迦南,而是真正的迦南,真正的、流着奶与蜜的应许之地――
统统人都死了。
他所能瞥见的,只要一片最为纯粹、最为炽烈的光芒。
――固然一点实感都没有,但从物理角度来讲,确切如此。
先古列王期间的炼金方士们以为,天下是由极其藐小的质子构成,这类只存在于假想中,从未被人观察,从未被人证明的根基粒子,是构成人间万物的根基单位。
来自未知之地的先民借由那崇高光辉之力点亮了全部天下,随后,以法理编织出次序边境的雏形,以火焰塑造万物的形貌。
他们为这个残暴的天下带来了第一缕火焰,第一道光芒,以及……第一次的窜改。
而在那以后――
真正令他惊奇的是……他的视角在这一刻被一分为二了。
不管是那被教团列入不成打仗的忌讳目次中的黑山羊,还是至深之夜,亦或是吟唱着圣歌的圣歌队,以及在暗中腐蚀下丧失惨痛的圣教军,乃至于全部持剑者大队,在这道毁灭之光的晖映下,都蒸腾殆尽。
被纯粹光芒所充盈的天下,一点一点褪去了它奥秘的面纱。
――意味光亮与但愿的火种,被扑灭了。
阴沉的天幕不再,紫色的败北大地不再,玄色的腐臭之河不再,如同被人用橡皮抹过,再用画笔划过普通,那些在至深之夜腐蚀下如化脓的伤口普通丢脸、恶心的风景就此消逝,在超迈凡世的伟力加持之下,化作了崇高的殿堂,化作了连绵不断的丛林,化作了浩浩大荡的群山,化作了流淌着乳红色的奶浆与金色蜜糖的河道。
那是……
关于天下的本质,一向众说纷繁。
如同创世之初先民所做的那般,教团做到了一样的,或是近似的事情。
在更加空灵的圣歌声中,一具具形体得以重塑,一名位圣教军、一名名持剑者自那逐步褪去的纯粹之光中凝集。
次序边境的第一个千年,就在大片大片的空缺当中,落下了帷幕。
在数千年后的现在,恐怕没有人晓得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