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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静咬着嘴唇，强忍着不适。
杨鸣找了根树枝给她当拐杖，但山路崎岖，走得仍然很慢。
蚊子锲而不舍地在耳边嗡嗡作响，偶尔有不着名的虫豸爬过皮肤，带来一阵阵恶寒。
雨林里的虫鸣声此起彼伏，蚊子成群结队地来回飞舞。
出租车将近到纳市的时候，夜色已深。
几束手电光在黑暗中闲逛，人影闲逛间传来短促的脚步声。
“嗯。”张静冷冷地打断他，“一个小时前，王海在老吕饭店用饭，被人捅了两刀，现在躺在病院。我哥已经让郑国赶回纳市了。”
然后在街边拦了辆出租车，司机是个络腮胡子中年人，看着他们浑身泥土的模样也没多问，只是要了双倍车费。
枪弹打在出租车的后备箱上，司机吓得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她的呼吸垂垂安稳，仿佛在这个并不平安的度量里找到了一丝安然感。
司机猛踩刹车，还没反应过来甚么事。
张静点头，头也不抬：“我没事。”
雨林的夜晚充满未知的声响。
月光透过树叶的裂缝洒下来，在地上投放工驳的光影。
杨鸣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她暴露的小腿上爬满了水蛭，黑乎乎的一片，正在贪婪地吸食着鲜血。
杨鸣借着微小的月光辨认方向，时不时要停下来遁藏追兵的手电光。
月光下，她的短发被汗水浸湿，贴在白净的脖颈上。
轮胎和空中摩擦收回锋利的声响。
杨鸣拉着张静翻过路边的护栏，钻退路旁的雨林。
杨鸣扶住她：“你的车必定不能用了，那帮人不会这么等闲放弃。”
张静看着杨鸣脱下外套要给她盖上，悄悄推让：“不消……”
蛇仿佛对他们没甚么兴趣，缓缓爬向另一根树枝。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寒意。
“好冷……”张静忍不住颤栗，声音也落空了常日的清澈。
她停下打字，抬起眼睛：“你感觉是谁要对我动手？”
杨鸣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她常日里老是一副冷傲的模样，现在却像个需求庇护的邻家女孩。
暮色中，张静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氛围中满盈着败北的植物气味，异化着泥土的味道。
热气腾腾的米线下肚，总算找回些力量。
张静的脚踝已经肿了，杨鸣从小卖部买来跌打药给她擦上。
她下认识地往杨鸣身边靠，寻求暖和。
“忍着点。”杨鸣取出打火机，火苗在黑暗中跳动。
张静可贵地没有顺从，反而把头悄悄靠在他的肩膀上。
水蛭们不情不肯地松开口，掉在地上扭动着肥硕的身躯。
不时有不着名的植物从灌木丛中窜过，收回沙沙的响声。
“砰！”一声枪响在沉寂的夜空中炸开。
杨鸣望着窗外飞速发展的风景，内心想着接下来周军那边能够的意向。
杨鸣俄然重视到火线路边停着几辆面包车，车灯全灭，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背上的汗水已经湿透了衣服，张静的体重让他的脚步越来越沉。
稠密的雨林像是一个庞大的迷宫。
“快下车！”他拽着张静跳下车，刚落地就闻声火线传来喊声。
小镇上只要一条主街，此时正值傍晚，小商贩们正在收摊。
苗条的腿上充满了水蛭，玄色的虫体在皮肤上显得格外狰狞。
直到三个小时后，他们才看到镇上的灯光。
张静趴在他背上，能感遭到他短促的呼吸。
“别管它们。”杨鸣喘着气说。
王海是张志强的亲信，在瀚海说一不二的人物，连他都被攻击，环境比设想的还要严峻。
她坐在一块凸出的岩石上，浑身狼狈，高跟鞋早已不知丢在那边，赤着脚，修剪精美的脚指上沾满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