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婚期期近,她这要一走,一百两银子不但泡汤,弄不好还担上悔婚的罪名,许氏如何能承诺,便塞了一两银子,和邻家婶子一起将她绑了,一向绑到出嫁。
半个月前,媒婆找上门,说是白沙镇上,缺个堆栈老板娘,人家甚么都不挑,只要不缺胳膊不缺腿,媒婆说穆家可算赶上了功德。
明天凌晨,继母为了给她穿嫁衣,手里的绳索一松,小晚就死命往她脸上挠,说甚么也不肯嫁,家里闹得鸡飞狗跳,她临出嫁还挨了顿打,只记得脑袋撞在炕头,咚的一下,甚么都不晓得了。
嫁到堆栈当老板娘,瞧着多美的事儿,可十里八村都晓得,这凌霄堆栈是家卖人肉包子的黑店。
两行清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落,穆小晚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被捆着出嫁。
邻里乡亲传闻这门婚事,一面上门道贺,一面恐吓小晚,更有甚者,拉着许氏站在窗下大声说:“那凌掌柜,人高马大的,上面那活儿多大才够呀,你家小晚这身板子,夜里还不叫他突突透了。”
小晚开初还只是嘴上不承诺,厥后越听越不安,果断这门婚事不能嫁,便清算东西,要离家找她爹做主。
继母许氏早就想把她打收回去,二话不说收下聘礼,一百两白银,充足小晚她爹在外监工三年挣的钱,小晚爹不在家,许氏做了主,婚事就这么定了。
俄然,房门被推开,小晚惊骇地闭上眼睛,那一瞬模糊瞥见是个高大颀长的男人。那人走到床边,顿了一顿,大大的手掌在本身身上悄悄摸了几下,并抽出了她嘴里的布团,小晚感遭到身材的束缚消逝了,手脚很天然地放下来,但是她不敢睁眼不敢“醒”,她不要被剁成肉馅儿做包子。
妇人们常常一阵轰笑,持续着下作淫-荡的话语。
小晚本年十七岁,本是生得眉清目秀,青岭村里驰名的小美人,可惜当年一出世,亲娘就难产死了,隔年亲姐姐和奶奶也没了,打小背着克死亲人的硬命,没人家敢要。
狼吞虎咽地吃完一块饼,想着再去拿一块时,猛地闻声外头鬼哭狼嚎,一个男人痛苦地要求着:“凌掌柜,求您饶了我,凌掌柜,放开我,放开我……”
初秋的傍晚,暮色如焰,小晚醒来时,发明本身被五花大绑,身上穿戴红嫁衣,喜帕落在了一旁,她的嘴被布团堵得严严实实,只能收回微小的哭泣声。
吃力地坐起来,昂首便瞥见桌上的茶水滴心,后娘怕她憋不住尿,出嫁前不给水喝不给饭吃,小晚早已口干舌燥,饿得头昏目炫,顾不得那么多,扑到桌上灌了一杯茶,又抓了一块饼,便躲在床帐下吃。
现在,小晚的心突突直跳,屋子里很温馨,外头仿佛也没有人,听不见办丧事人家的欢声笑语,只模糊传来嚓嚓磨刀的声响,仿佛能瞥见长长的刀蹭过磨刀石,一下又一下……
男人仿佛又要做甚么,可外头一阵霹雷如打雷般的动静,未几久,小晚便闻声房门被关上了,她怯怯展开眼,屋子里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