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时，大庆赶着板车，把素素送来了，本来大庆明天在船埠就听人说，穆工头讲她闺女，也就是凌霄堆栈的内掌柜生了。
素素看着说：“这小脑门儿高得，将来必然要做大官，比他二叔还强。”
素素上楼，霈儿已经在摇篮里睡着了，小晚来迎她，素素惊奇地说：“你如何下地了，该躺在床上才是，坐月子的人，如何如许不谨慎。”
“大庆，素素，你们来得恰好，有件事要和你们说。”凌朝风牵着小晚的手走来，“这里的村民，对我们诸多顾忌，我们筹算关了凌霄堆栈，到别处落脚。”
这就更奇异了，凌朝风反而更果断了要分开这里的决计，儿子若真是龙，这意味着甚么？他们家一辈子为朝廷做事，朝廷最忌讳甚么？
小晚跟着张婶出来，两人抬高了声音说话，如果大庆陈大娘他们也看不见霈儿脑袋上的犄角，那是不是证明除了他们四个，谁都看不出来。
岳怀音柔声道：“权当试一试，请神婆念咒施法，把瘟神请走，您看呢？”
“叫你破钞了。”小晚信赖了，她信赖素素看不见儿子的犄角，她的胆量大起来，说，“让彪叔把大娘和你婆婆也接来吧，叫大庆也来看看小外甥。”
“哎哟，这么沉，小胖墩儿，你在你娘肚子里，可把她坑苦了。”素素将孩子抱起来，在他的脸上亲了亲，“虎头虎脑的小家伙，叫姨姨看看，长得像谁。”
“大了一圈。”凌朝风眉头舒展，“不止，大了两圈。”
张婶恰好上楼，笑道：“孩子的名儿，你们想好了吗？”
贰心底一震，却见小晚冲他摆了摆手，走到身边很小声地说：“相公，他们都看不见。”
小晚期盼着有一天，这对犄角能完整消逝，盼着儿子能像正凡人一样糊口，但是他长得太快了，就怕有一天，长得超越了她和丈夫。
“这几日，我要将地窖里的东西转移出去，你在家要诸多谨慎。素素他们如果来，能对付就对付，实在不可，也只能照实说。”凌朝风叮咛小晚，“太多人不好上路，但素素他们如果情愿跟我们走，等我们安设了，就来接他们。这些事你能够和素素筹议，或是等我返来，大师一起说。”
可眼睛长在别人身上，素素不会骗她，大庆也不会骗她，谁晓得其别人到底能不能瞥见，公然这事儿，是不靠谱的，不能等闲冒险。
张婶冲小晚使眼色，小晚也是一头雾水，壮了胆量走来，问素素：“你看、你看他的脑袋……”
大庆问老婆：“素素，你想跟着掌柜他们走吗？”
小晚都记下了，叮咛相公要谨慎，抱着吃饱的儿子，跟他挥挥手。
县太爷郁郁寡欢：“如果中了邪，有甚么体例可解？”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儿子的犄角仿佛小了些，便问凌朝风：“相公，会不会等他长大了，犄角就消逝了？”
凌朝风却道：“昨夜我想好了，他带雨而来，就叫凌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