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爷道:“要不你给我看你的姻缘簿,我给你看我的存亡簿,如许大师就扯平了?”
“放心放心,爷爷我好歹也是上神。”阎王爷摸摸霈儿的脑袋,“我现在比畴前欢愉多了,有你们这些好孩子做我的朋友,就算人间不会有我的香火,我也不在乎。”
霈儿也很心疼爷爷,趁紫微大帝和姨母不重视,就带着阎王爷下到尘寰,从凌霄堆栈拿了月饼,顺走了一只大烧鹅,一向将阎王爷爷送到地府,才返回天庭。
老君冷然,挥挥袖子,让他从速走开。
似烟不假思考地说:“下。”
小晚回西天的路上,遇见阎王老爷,因小晚已经记起母子情,很天然地对阎王爷心存戴德,两人立定说了几句话,得知他正要办差事,小晚不敢迟误,不久就分开了。
阎王老爷一本端庄地说:“我就是给你送丹药来的,我不要看姻缘簿,我绝对不看。”
神仙不消睡觉,打坐是修行也是歇息,阎王爷惊奇地看着月老呼呼大睡去,心中一想,莫非是老君的丹药起的感化?“
“你小子啊……”阎王老爷神叨叨地笑着,拍拍凌朝风的肩膀,啥也没说,大摇大摆地走了。
青城山下第一场雪时,凌朝风出关,正要去处师尊存候,见阎王老爷从天上来,老头儿眉开眼笑,笑意深深地看着年青人,在他身边转了一圈又一圈。
小晚长眉轻蹙,内心感遭到一点点波折。
“您如何了?”凌朝风笑问,“有甚么欢畅的事儿。”
阎王老爷嘿嘿笑着:“我给你带好吃的来了。”
阎王老爷欢乐极了,蹦蹦跳跳地跑去,侍药的小童忍不住问:“师尊,那丹药……”
阎王爷呷一口蜜糖,甜到内心,说:“既然是早一些晚一些的事,何必那么费事。”
“我们好兄弟,太上老君送我的丹药,我分你一颗。”阎王老爷说,“你看,明天方才出炉。”
月老三缄其口,不堪其烦地说:“大师都位列仙班,天规天条你我都清楚,何必坑我?”
凌朝风说她进步,说她这一年的修炼没有白搭,公然是真的,她畴前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她,现在只是被姐姐否定,内心都有些难过,莫说别人的嘲笑了。
阎王爷来到北极星宫,待霈儿修炼完了,便将这些事奉告他,霈儿则拿了从广寒宫带来的桂花露送给爷爷。
霈儿笑道:“爷爷,您可不能做冒犯天规的事儿。”
且说阎王爷拿了丹药,便是一起来到天宫月楼,月老一见他,立即收起姻缘簿,板着面孔说:“你如何又来了?”
老君斜斜睨他一眼,不说话。
月老在天上这么久了,莫说吃了,连摸一摸看一看都未曾有过,兜率宫的门槛高招呢。
“‘下’的话……”小晚咕哝了一声,到底是甚么都没说,就分开了。
小晚怔怔然望着姐姐,生硬地点头:“不会的,神仙如何会有爱。”
似烟嗔道:“别叫你娘闻声,她现在会难过了,你舍得呀?”
可她却记得,活着为人时,凌朝风曾奉告她,道行很深的神仙,能够节制七情六欲,便能够爱,再或者便是道行很浅的神仙,还没健忘宿世的统统,也会有爱。
如小金龙所说,最该被担忧的人,是小晚才对,孩子们的修为早已超越她,连阿妩都很聪明,即便道行浅,但是神通一学就会,又灵巧敬爱招人喜好,谁都乐意教她。
辨别在于,前者能够具有,后者很快就会消逝。
不知不觉地,就摸到了他胸口藏着的姻缘簿,老头儿双眸放光,悄悄将姻缘簿抽出来,小声念叨:“我没有看啊,我只是翻一翻。”
太上老君倒是豁达一笑:“自有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