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晏被他的脸皮厚度惊住了,愣了半天愣是没能想出辩驳的话,最后只能有些无法的将无思剑收回了剑鞘,低声道:“说事情吧。”
姜晏有些惊奇的看了一眼温郯,他这个师兄固然自来看起来暖和亲热,但是姜晏晓得,实在他才是最冷酷不过,除了师父和姜晏这个师弟以外,就少有靠近之人,现在这般体贴陆渊,莫非有甚么难言之隐……
“只是如何?”温郯神情似是松了松,但是眉眼间仍带着一丝阴翳。
“命不久矣。”姜晏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却拎着腰侧的剑穗乱晃,脸上还是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
凛寒秘境乃是离火洲为数未几的天级秘境,其间珍稀药草无数,以冰系药草为最,的确另有一线朝气。
“既是如此,你便去安息吧,明日再细说。”
姜晏一入还客居,就听到了一阵笛声,清透委宛如珠如玉,他在白玉京长大自小斗鸡喽啰横行无忌,对白玉京的一草一木都熟谙万分,此时一听笛声,便辨了然方向,直直的朝着西北角的院子飞去,安溪陆氏善音修,着白衣,此时还能有闲工夫吹笛子的,必然是这帮孙子。
姜晏收了手中飞剑,挑着眉毛看着面前之人,笑着道:“我当是谁,本来是孙堂主,堂主这一招懒驴打滚,看来已经有些火候了,今后前程无量啊!”
这小我一身淡青色广袖长袍,襟边袖口皆绣着卷云暗纹,玉冠束发,端倪清隽,眼角眉梢却透着一抹阅尽千帆的慈悲,声音也透着一抹苦楚。
温郯听了端倪微敛,冰心莲子倒也罢了,如果出得起高价,还能有些动静,但是琉璃百合倒是万年可贵一见的圣品,只怕有些难堪。
姜晏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心中却感觉非常风趣,能将安溪陆氏装模作样的风格阐扬到这个境地,真不是一个简朴人。
而他此时面对的这小我,就是这世上最禁欲端方的安溪陆氏的对劲弟子,玉衡君陆渊。
“怕又如何?全在昭明君一念之间。”陆渊语气冷酷好似在说别人之事。
“师兄?”姜晏开口突破了沉寂。
“想必中间就是玉衡君?”姜晏眉毛微挑,一双桃花眼笑的既轻浮又浪荡。
姜晏一进院子,便瞥见院中的梧桐树下坐着一个白衣青年,二十岁高低年纪,眸若晨星玉面冷凝,俊雅无匹的面貌如霜似雪,浅而澈的眼睛,不起一丝波澜,眉眼间掩不住的清傲岸岸,只单单那么坐着,却好似世外来人,出尘脱俗遗世独立。
姜晏到了陆氏所住院子的门口,收剑而下,只是还未等他扣门,就有一个弟子翻开了院门。
白玉京宗主温郯,离火洲独一的三名大乘修士之一,尊号承光尊,而姜晏固然春秋也不过方才二百一十五岁,但是却已经是元婴修士了,再加上他出身崇高辈分尊崇,因此加尊号昭明君,此人在此地称尊号,乃是尊敬之意。
姜晏领命退下。
他身上穿戴一件青衣广袖长袍,但是如此持重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却也透着一抹不羁和浪荡,就连被勉强束在玉冠里的发丝,也好似不平管束普通,在轻风吹拂之下悄悄扬起,带起一片含混的弧度。
“我观你气味,似是受了极重的内伤,如果我不脱手,半月以内,你必会经脉尽断,变成一个废人。”姜晏本想对付对付就好,此时却不知怎地改了主张。
陆渊微微昂首,看了姜晏一眼。
姜晏这很多年,识人无数,却从未见过面貌如此超卓之人,贰心中不由一动,陆氏七星,果然名不虚传。
姜晏心中脑补无数,但是嘴上却一点儿都不担搁:“此时还不能肯定,明日诊断以后才有定论,但是冰心莲子和琉璃百合是需求有的,他被天火伤了心肺,要撤除天火这两味灵药必不成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