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郯倒是晓得内幕的,他神情微敛,只暴露一抹暖和的笑,道:“你去还客居看看罢。”
姜晏微微挑眉,玉衡君陆渊,安溪陆氏的少年天赋,客岁以一百五十岁之龄进阶元婴,本年年初加尊号玉衡君,现在不过两个月他却来求医,真是成心机。
姜晏不耐烦与陆氏的门人一同走,便本身直接御剑出了无尘殿,直奔还客居。
白玉京宗主温郯,离火洲独一的三名大乘修士之一,尊号承光尊,而姜晏固然春秋也不过方才二百一十五岁,但是却已经是元婴修士了,再加上他出身崇高辈分尊崇,因此加尊号昭明君,此人在此地称尊号,乃是尊敬之意。
姜晏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安溪陆氏的面子,便是白玉京也要给上几分的。
他身上穿戴一件青衣广袖长袍,但是如此持重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却也透着一抹不羁和浪荡,就连被勉强束在玉冠里的发丝,也好似不平管束普通,在轻风吹拂之下悄悄扬起,带起一片含混的弧度。
姜晏固然年龄不大,但是辈分极高,与宗主同出一门,而他的资质极高修为也高深,因此他在白玉京的职位也是极高的,再加上他本身就有个喜怒不定桀骜不驯的名头,还客居孺子一看是姜晏,俱都连个屁都不敢放一声,让他直接闯了出来。
“怕又如何?全在昭明君一念之间。”陆渊语气冷酷好似在说别人之事。
“只是其间有几味药非常可贵。”姜晏可贵皱起了眉头。
还客居是白玉京接待门客之地,地处白玉京碎务堂,昔日里只要来白玉京做客,便俱都被安设在还客居,安溪陆氏也不例外。
“师兄?”姜晏开口突破了沉寂。
姜晏进了无尘殿,方才本来的在坐之人,俱都不在了,只要温郯还留在原处,手中端着一杯茶,而他垂着眉眼看着那茶碗,好似能看出一朵花来。
温郯听了这话,微微点头,既有陆氏为后盾,哪怕只剩一线朝气,也必有救的,何况一味灵药。
“好好好……”姜晏抚手大笑:“没想到安溪陆氏也会有玉衡君这般风趣之人,明日巳时,云中殿恭候玉衡君台端。”
“你不惊骇?”姜晏眼中生出几分兴趣。
不过两三句话的事,玉阶之下的诸人神采却都和缓了下来,本来站在最火线的阿谁白衣修士马上上前施礼:“多谢承光尊援手,劳烦昭明君了。”
姜晏这很多年,识人无数,却从未见过面貌如此超卓之人,贰心中不由一动,陆氏七星,果然名不虚传。
温郯听了端倪微敛,冰心莲子倒也罢了,如果出得起高价,还能有些动静,但是琉璃百合倒是万年可贵一见的圣品,只怕有些难堪。
“师弟,去看看吧。”
姜晏被他的脸皮厚度惊住了,愣了半天愣是没能想出辩驳的话,最后只能有些无法的将无思剑收回了剑鞘,低声道:“说事情吧。”
温郯没说话,却一脸暖和的看了看那白衣弟子,白衣弟子固然感觉憋屈,但也不敢怠慢,从速道:“玉衡君就在还客居中。”
岂料姜晏听了,却只是嗤笑了一声,在空旷的无尘殿中非常的清楚,那人听了,神采涨的通红,却不敢说话,这世上那个不知,白玉京的昭明君,固然有一手活死人肉白骨的医术,但是脾气自来喜怒无常,如果惹怒了他就相称于提早预定了去见阎王,在修真界中,谁又能包管本身一辈子不受伤呢?
“命不久矣。”姜晏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却拎着腰侧的剑穗乱晃,脸上还是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
姜晏有些惊奇的看了一眼温郯,他这个师兄固然自来看起来暖和亲热,但是姜晏晓得,实在他才是最冷酷不过,除了师父和姜晏这个师弟以外,就少有靠近之人,现在这般体贴陆渊,莫非有甚么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