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三句话的事,玉阶之下的诸人神采却都和缓了下来,本来站在最火线的阿谁白衣修士马上上前施礼:“多谢承光尊援手,劳烦昭明君了。”
而他此时面对的这小我,就是这世上最禁欲端方的安溪陆氏的对劲弟子,玉衡君陆渊。
姜晏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心中却感觉非常风趣,能将安溪陆氏装模作样的风格阐扬到这个境地,真不是一个简朴人。
姜晏领命退下。
姜晏被他的脸皮厚度惊住了,愣了半天愣是没能想出辩驳的话,最后只能有些无法的将无思剑收回了剑鞘,低声道:“说事情吧。”
“我观你气味,似是受了极重的内伤,如果我不脱手,半月以内,你必会经脉尽断,变成一个废人。”姜晏本想对付对付就好,此时却不知怎地改了主张。
陆渊微微昂首,看了姜晏一眼。
“师兄?”姜晏开口突破了沉寂。
“命不久矣。”姜晏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却拎着腰侧的剑穗乱晃,脸上还是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
姜晏心中脑补无数,但是嘴上却一点儿都不担搁:“此时还不能肯定,明日诊断以后才有定论,但是冰心莲子和琉璃百合是需求有的,他被天火伤了心肺,要撤除天火这两味灵药必不成少。”
“但是昭明君尊驾。”弟子一身白衣神情端肃,活像是百口都死光了。
姜晏有些惊奇的看了一眼温郯,他这个师兄固然自来看起来暖和亲热,但是姜晏晓得,实在他才是最冷酷不过,除了师父和姜晏这个师弟以外,就少有靠近之人,现在这般体贴陆渊,莫非有甚么难言之隐……
姜晏见他一言不发,倒感觉有些无趣了,他转脸看了一眼承光尊温郯,神采这才都雅了些许:“人呢?”
姜晏一进院子,便瞥见院中的梧桐树下坐着一个白衣青年,二十岁高低年纪,眸若晨星玉面冷凝,俊雅无匹的面貌如霜似雪,浅而澈的眼睛,不起一丝波澜,眉眼间掩不住的清傲岸岸,只单单那么坐着,却好似世外来人,出尘脱俗遗世独立。
“可有体例?”温郯呼吸似是短促了一瞬。
“怕又如何?全在昭明君一念之间。”陆渊语气冷酷好似在说别人之事。
来人恰是白玉京碎务堂堂主孙成彦,他与姜晏自小一起长大,只是他资质不高,这很多年还是金丹修为,现在还是在俗称打杂堂的碎务堂里混。
白玉京宗主温郯,离火洲独一的三名大乘修士之一,尊号承光尊,而姜晏固然春秋也不过方才二百一十五岁,但是却已经是元婴修士了,再加上他出身崇高辈分尊崇,因此加尊号昭明君,此人在此地称尊号,乃是尊敬之意。
姜晏固然年龄不大,但是辈分极高,与宗主同出一门,而他的资质极高修为也高深,因此他在白玉京的职位也是极高的,再加上他本身就有个喜怒不定桀骜不驯的名头,还客居孺子一看是姜晏,俱都连个屁都不敢放一声,让他直接闯了出来。
姜晏收了手中飞剑,挑着眉毛看着面前之人,笑着道:“我当是谁,本来是孙堂主,堂主这一招懒驴打滚,看来已经有些火候了,今后前程无量啊!”
温郯似是恍然回过神来,神情有些恍忽的看了姜晏一眼,等了半天赋开口道:“阿晏?”说完又抚了抚额,低声道:“如何?”
凛寒秘境乃是离火洲为数未几的天级秘境,其间珍稀药草无数,以冰系药草为最,的确另有一线朝气。
“这般严峻?”温郯神采呆了呆:“可有救治之法?”
温郯没说话,却一脸暖和的看了看那白衣弟子,白衣弟子固然感觉憋屈,但也不敢怠慢,从速道:“玉衡君就在还客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