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世人无一拥戴羌浮帝的话，他本身自娱自乐了一会儿，感觉有些无趣，又提了闲事。
#
那样的她，竟长成了面前笑容端庄矜贵的帝姬。
只因为，东陈势强。
同时，上一世，叶颜呈现的机会也不该该是这般早，而应当是在蛮族使臣乞降日以后——因为并无殷嬅推波助澜。
羌浮帝这才收回目光，摇了点头，笑：“还说甚么客气话。”
“殷嬅”对他，算是一见倾慕。
殷嬅端坐在楼景帝下首，冷眼看着那人分开朝堂众官员而行，明显是个文人样貌，却生生走出了霸王帝气。
就像在万千位面里，我也仍然能够找到你一样。
上一世，东陈使者中并无羌浮帝，是以并无这一出对峙。
东陈欲与西楼缔盟，讨伐北疆。
殷嬅施施然受着各色目光，施施然看着顾安竹意味深长的眼神。
殷嬅感觉，如果说他要借此机遇对西楼下黑手，她还更信一些。
殷嬅冷冷蹙了眉，避不开他直截了当的目光，只能偏头同他对视。
那又该有多好？
殷嬅瞳色渐深，心底一个声音果断地响起——不信！
楼景帝的面色丢脸了一瞬，殷景行抬开端，直直看向这位他不知听闻了多少传言的东陈帝王，心中思路翻滚，只恨不得生生以刀子剜了他那双怪物般的眼睛。
顾安竹转眸看殷嬅，见她面上委宛含笑，眼里暖色如刀，微微眯了眼笑了，金棕色眼眸中青金日轮诡谲莫测，每一个眼神都带着深意。
他曾经的女人，变得让他也看不清了。
他像是风俗她的沉默，轻声道：“殷嬅帝姬，你说但是如此？”
……
“殷嬅”遇见萧桓的那一年，老将军府上玉蕊琼花尽数开放，但再如何样的风景，都不及他在花丛中的拂袖一笑。
#
如果光阴倒流，如果工夫不改，如果统统都停滞在当年那一刻……
她内心笑，内心恨。
觥筹交叉，宴席散去之时，羌浮帝路过殷嬅，斜睨着她，腔调黏腻：“小阿嬅，好久不见，甚是驰念。”
#
“呵，别说得这般含混。”殷嬅奇特般沉着下来，“提及来，你不是，不可么？”
“沈洛，沈洛，你必定已经认出我。
这话语间的提示，完整分歧适，“他”的赋性。
当年阿谁晨露普通柔滑的女人，笑起来有弯弯的眉眼，被夺动手中匕首的时候，气鼓鼓的模样朝气勃勃一一那样的殷嬅，曾对他笑如东风，也曾对他娇嗔嬉骂。
光阴是一把如何锋利的刀。
“朕瞧着北疆近几月烧了很多边疆的城，野心不小，图谋甚多。”顾安竹闲闲开腔，“东陈西楼的北部边疆相接，更是靠近北疆，不若两相联手，警告这北疆别忘了本分。”
#
帝姬替帝子开口，这叫世人又是一静。
又是一阵寂静。
翌日，东陈使团面圣。
二人青梅竹马，但三年以后，“殷嬅”返来，萧桓返来。
“哎呀呀，哪儿能啊，这不是看着小阿嬅在这里，忍不住跟过来吗？”顾安竹凑过来，声音甜腻，“当初给小阿嬅画的画像不在这儿，真是可惜，不若朕下次再寻个机遇，给你再刻画一幅丹青吧。”
“真可惜，朕感觉，小阿嬅走的路，格外妙趣横生，忍不住都参上一脚。”顾安竹又笑得打跌，“提及来，小阿嬅和朕这三年来的影象，老是让朕忍不住不时回味，朕驰念你的身子，当真是驰念得紧。”
当日在金銮殿上的勇气，仿佛全数烟消云散，他无颜面对殷嬅，就像他这些年对她的磨难一无所知一样。
他还只是萧桓。
“朕不过临时起意，想着到底于贵国帝子算是旧识，便来凑个热烈。”羌浮帝笑起来，完整不像个文人，反而像个侠士，只是这说出来的话实在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