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道:“恰是。”
盘山的官道非常险要,马车经常有半边轮子都悬空在绝壁上,只靠着护送车队的兵士与夫役硬生生扶住,藐小的石砾从崖顶滚落,打到李长安脚背上,李长安昂首看了看车队火线在无风的凌晨中下垂的旗号,心中不由有些忐忑。
李长安点点头,走入树林数十步,便在树下见到一军官打扮的黑脸男人,刚见到李长安,黑脸男人打量他几眼,开口道:“甲丑丙午。”
正要下山,只觉山崖上阴风阵阵,耳边仿佛听到声声的戏腔,哀怨非常,李长安一皱眉,便感到到如有若无的煞气,不由心道:“西岐有龙气弹压,怎会有煞气存在,这声音……莫不成是妖魔?”
她面色茫然,又垂垂腐败,没刚才那般可怖,欣然叹了一声:“少年郎,莫要做多恋人……”旋即消逝不见。
“女人?”那女人抬起红袖掩嘴笑道:“好久没人这么叫我了,你要回籍,但是回淮安?”
“那年彩堂春宵度。铜镜仍然,红颜化白骨。多情每把相思负,哎呀――人间好梦留不住――”
“秦大人统领的五里关域,有甚么事情能瞒得过他?”黑脸男人笑了笑,“若非秦大人暗中安排,凭戴勇也没法这么顺利就随便向辎重营塞人。对了,你若要分开的话,趁此时便好,辎重队约莫半月后才会返回此地,到时记得返来就成。”
李长安打量了她两眼,心道:“果然是执念所化,神洲述异志上所说过的灵魂就是此种非生非死之物。但为何淮安城边会呈现煞气?莫非,与我取走了八荒刀有关?”
“没了,都没了。”女人点头叹道:“故交已逝,故地也不是故地,你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