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香仍烧着,缕缕青烟从香头红光中冒出,三根还是一样是非,是香谱中“安然香”的香相。
在牌位前上了香,十二岁的女孩跪坐在蒲团上孤伶伶的,闭目自语道:“长安哥哥,你不在了,奶奶不在了,若我走了就没人来给你们上香了,我不走。”
本身来偷看的都早记好了,这些学徒却还不会,韩苏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时学徒们窸窸窣窣低声笑着,钱岚面色一沉,暴喝道:“都给我用心点!”众学徒赶紧抖擞精力,喝哈练起武来。
凌晨时,从神堂中出来,韩苏儿踮着脚尖在炉灶边忙活做了早餐,便出门去了城北,城北有个朝阳武馆,馆主钱老爷子年纪大了,技艺垂垂变得痴钝,但性子越来越固执,用他的话说就是生是淮安的人死是淮安的鬼,以是这朝阳武馆学徒走了大半,武馆却仍在淮安城里杵着。
……………………
想着本身那并没血缘干系的小叔不知带着养父骨灰去哪了,李长安叹了一声:“还望真的安然……”
韩苏儿恨恨瞪他一眼,赶紧缩转头,钱岚却并没朝这边瞟一眼,他没老爷子那么固执,虽说钱家武功传男不传女,但这淮安城都快没人了老爷子还不走,这家传武学也迟早是烂在地里的白菜,这女娃想学便让她学去好了。不过钱岚心知光凭墙头偷看根基上成不了甚么大器,练武一个架式没摆对,事倍功半不说,还轻易练伤身材。
楚尘仙说的的确没错,他回到了这院子,这院子虽没变,却也没了朝气,他回不去了。
韩苏儿翻开被子在床上坐直,悄悄喘气着,透过窗纸的微小月光照得她神采发白,她咬了咬嘴唇,发明还是深夜,才松了口气,只是攥紧被子的双手还未放松。
韩苏儿便又从墙外悄悄探出头。
这时院子里有个男孩忽的指着墙头叫道:“又来啦,那女的又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