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依言,割破手指,眉头都不皱一下,将血滴入池中。
他干脆翻开中间的《神洲述异志》,此书他在西岐就曾读过,不过悬剑宗中的藏本却多出了数倍内容,想来西岐畅通的那版已被朝廷阉割过了。
李长安因那一句“食之可地遁”而凝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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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皓月看了一眼八荒刀,“待你将它祭炼为本命再说罢。”清风一起,他已从原地消逝。
李长安感受着双手的麻痒发热,看向池面,心中微动:“不知可否跃入此池中,淬炼满身……”
“那倒没有。”姬璇猜疑看了李长安一眼,“师弟你……”
“不平稳?”齐皓月点头感喟:“故地在前而不得归,我亦不平稳,不过,现在终能窥见一丝机遇。”
回应着他的话,池水荡起微微波澜,仿佛池底的剑在颤抖。
“那师姐滴血之时,可曾感知池中有异动……”李长安如有所思,“就像池底有大妖……”
又指向一排兽牙凿刻的牙简:“此乃五行遁术。”
“联星村村长曾言,此事已禀报天剑门……若真是地握,便不成落于人后了。何况既然此妖食人,若让它长成,不免也是个祸害。”李长安如有所思,合上《神洲述异志》,分开藏经阁。
傍晚时,李长安已近乎筋疲力竭,但双手微微麻痒,发热,这是皮膜正在窜改得更强韧的征象。
李长安对齐皓月施了一礼,齐皓月看了看他,呵呵一笑:“走近一些。”。
他想到,到达莽苍山中乌句山山脚联星村时,那村长曾说村中出了妖魔,有人曾见墙中伸出人手。
穆藏锋不假思考道:“五行遁术中,师弟择其一而入门便可。师弟且随我来吧。”
李长安松了口气:“是。”
李长安没甚么行李,将两把刀放下后,走到石室外,在此处他终不需挂记其他。
“得令。”李长安笑了笑,便走到一旁,把姬璇的寒霜剑挂在草庐壁上,转头对她说:“师姐,藏经阁在那边?”
“灵觉灵敏。”齐皓月奖饰一声,拂袖道:“为师有传道之责,但现在你五行未全,道基亦未成,便让你三师兄暂代授业之责,至于藏经阁中,你可随便阅览。”
如此一来,洗剑的同时,他亦在炼体。
李长安正深思着姬璇会如何唤醒齐皓月,那边鼾声倏然停下了。
如淡淡血液般的暗红池水随剑身流下时,冲刷掉一丝剑身感染的暗红色,再度流入池中,让池水更浓烈了一丝。
他进入练血境已数月,恰是打磨肉身之时,但平常体例已难以让他有所停顿,在此洗剑,倒是一等一的炼体体例。
李长安随穆藏锋到了藏经阁,藏经阁在夜郎谷,是一间石室,不过足有百丈见方,排排书架望不到头。
至于赤豹,李长安将他临时放归山林,让他自行寻食,叮咛他不要用心伤人便好。
一个神采白兮兮的孩子不知何时趴在了他背上,浑身冰冷。
“哦,你想看书。”李长安将孺子放下,叮嘱道:“别碰坏了便好。”
李长安邻近,姬璇便在谷口待着,在葬剑谷能够远远瞥见夜郎谷凿刻着诸多石室的石崖。
姬璇无法:“何不化开酒劲。”
“风俗。”李长安点头笑了笑。
此中土行入门法诀有《戊土真解》《抱山功》之流,不一而足,李长安思考一阵,他因云庭真人传道与太婴之故,真元之浑厚凝练远胜别人。而抱山功功亦是以浩大雄浑见长,恰好与他相合。
孺子一落地,如鱼得水便向书海钻去,李长安看着他背影,但孺子既没颠仆,也没碰倒书架,一见到书,便温馨读了起来,若非表面实在稚嫩,倒向个沉心静气的老翰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