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恒颤了颤,语无伦次道:“这,这,这……我是来洗剑……”
天剑门主面色煞白,对齐皓月喝问道:“劫剑竟在此处!它为何阻我出来?劫剑剑灵又在哪?”
蓦地炽焰消逝,暴风也停歇,北山道上已没了太叔断的身影,天剑门主也从葬剑谷口消逝。
“剑留下,人走吧。”齐皓月摆摆手,嵇恒手中的剑唰一下飞到他手里。
回应他的是太叔断自下而上的一剑,如燎天炽焰,阵容无两,在这一剑面前,山崖如豆腐般脆弱!
他一出来却没动步子,而是看着齐皓月,叹道:“还是把你轰动了。”
但天剑门三人面色茫然,黎伦苦笑道:“若我说不知情,你们可会信么?”
天剑门主并指如剑,缓缓向虚空中一点,“叮!”的一声,江河齐震,波澜顿起!巨响当中,一道剑影在天剑门主身边十丈外被弹飞!那一指疏忽间隔,超越虚空,避无可避!
李长安横刀在胸,冷冷打量着三人,余光瞥向身后。葬剑谷中只要一棵树,一间草庐,一方池,天剑门主是为葬剑池而来,他的来意是池底那道门?
齐皓月感喟:“五百年前大罗洞天已然不存,你何必固执。”
李长安这才晓得那句“都停止吧”是对太叔断与天剑门主说的。
眨眼间,他眼中异象消逝,六合复原,见不到了那些细线,但脚边那株杂草瞬息枯萎下去。
李长安上前接过剑,问齐皓月:“师尊,方才天剑门主但是被池底那柄剑所伤?”
“你去过池底了?”齐皓月眉毛动了动。
李长安道:“此事云庭真人已奉告我。”
“过此门者,头顶悬剑,须时候自省也。”齐皓月淡淡一笑。
“此刀不出则已,出则无物不斩,你且看。”白忘机忽伸手向李长安双目一点。
葬剑谷口,李长安等人怔了怔,放下兵刃。
“起码在你落败以后。”天剑门主巍然不动,仿佛只是一道幻影。
几个呼吸的工夫,赤色池水一震,荡起微微波纹,天剑门主破水而出,描述狼狈。
“你心不静。”他的背后忽的传出熟谙的声音。
一晃神,天剑门主与太叔断从小天下中走出,太叔断身上犹有血迹,天剑门主却如信步庭中般悠然得意。
“悬剑宗弟子安在!”剑守大喊一声。
长剑飞回,太叔断闷哼一声,驭剑再斩!
天剑门主定下神来,深深望了齐皓月一眼,化作遁光,倏然远去,没忘摄走天剑门那三个弟子。
但天剑门主仍施施然立在半空,面对着江山倒转的威势,面不改色,点头道:“你小六合已成,修至神墟第一步的无量之境,吞山吐海,看来悬剑宗中剑守,只要你一人今后有望克服齐皓月。但我与虚空相融,你如何伤我?”
太叔断见天剑门主拜别,也自顾自分开,上官凉忧其伤势,紧跟厥后,齐皓月看了眼边上的嵇恒:“站这何为么?”
李长安目送他远去,天剑门人送来的赔罪留在地上,他便收了回到谷中。
齐皓月站在裂口中,身后恰是葬剑谷的气象。
“云庭?”白忘机一挑眉,顿了顿,又道:“他博览天下群书,能识出九国器倒不奇特,不过现在八荒刀与你性命相连,只要你不揭示它的威能,这世上能识出它的人,不过十数。”
剑落!漫天赤炎囊括,小天下中地脉崩碎,江河沸腾!
噗呲一声,太叔断心口被洞穿,血线飚射,伤口处另有剑气翻搅,他身形自半空栽落,落到一半又止住了,他遣散剑气后,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率愈合,面无神采驭剑再斩:“你又能与虚空相融至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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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前……再见白忘机,李长安张了张嘴,改口道:“白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