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凤点头苦笑:“你不信便罢,安来郡主一年前不知从何得来驻颜丹方,药引是女子鲜血,面貌越美者药效越佳。”他欣然长叹:“郡主国色天香,惜哉身边有高人相互,连我也没能靠近……”
“姓名有何所谓,不过称呼罢了。在这俊来城里,别人以为我是杜凤,我便是杜凤。”杜凤叹了一声:“葬花剑?本来你也是因这个来杀我的。你们只是爱美人的样貌,却只要我一人才气体味她们美在那边。”他又一挥剑,旁侧花棚倾圮,冷雨浇下,花盆里姹紫嫣红开得正盛的一盆十八学士被冲刷得不成模样,他迷醉道:“彻夜残芳落此身,来年犹待葬花人。”
正欲退,利差囊余光暼到屋里昏倒不醒的两个女子,便站定原地,手中刀刃一卷,滴水不漏,把雨珠拦下,与剑气相碰,锵的一声,剑气消逝,李长安吸入漫卷的水汽,忽觉体内每一寸血肉都如秋风中的花瓣逐步残落衰竭,非常诡异。
“有开就有谢,你又何必护花?”杜凤规复了安静。
此前斩那道黑线时,也幸亏是杜凤吃惊逃了,不然杜凤若趁他未回气时脱手,只怕要逃的反而是李长安。
李长安为他阖上双眸,淡淡道:“若你所说为真,我斩了你一段因果,便去为你了结一段因果。”
李长安未脱手,杜凤又道:“莫非你也是怜香惜玉,才来阻我杀人?”
“杀你的道法。”李长安冷喝一声,紧紧跟上,杜凤遁术本就不如他,这一退,便让他占取了先机,将杜凤身上黑线尽数斩断。
李长安嗤笑一声,“花着花谢本是天然之理,圆缺存亡,皆密不成分,你以残破为美,本没有错,但你眼中只要残破,倒是入了左道。”
杜凤看也不看李长安,吃力爬起,颤颤巍巍从怀里取出一面银镜,借着房里透出的灯火,他看着镜中与之前英挺面庞云泥之别都朽迈模样,手一抖,银镜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