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栖迟前次亲身去一趟古叶城,就抱着这个设法了,可惜刚跟那独眼挑明就被他劝跑路,接下来连续遇险,此事只要交由上面的人去办。
内里那点动静栖迟也闻声了,朝门外看去时,恰好伏廷返来。
谁都看得出来,边疆送来的几封奏报,让他动了沉怒之心。
实在赶花热这类病是不会说发就发的,真感染上了,起码也要在人身子里藏大将近半月的时候。
但这些,他看着她这张明丽的脸,皆咽在了喉中,没有奉告她。
“是,”秋霜回:“家主让解九帮着管北地的铺子,边疆那些州府的铺子昨日刚报到他这里来的,我们商号里的倒是还压着没跟着一起涨。”
传闻是仆固京亲身接的手,白叟家非常惊奇,得知这批牲口来之不易,还感慨了好久鱼形商号的仁义,更是感慨多数护保护北地事事亲为,领着部族中人表了番忠心。
官署多年未曾创新,大厅也是朴素,并没有多少安排,两人腰宽的一张长桌摆在当中,四下设座,再无其他装潢。
平常百姓抱病天然是本身去医治了,需求官府出面只能申明这病不太平常。
秋霜称是:“家主贤明,商队的事都措置好了,先头返来的反而是厥后被救返来的那批,由家主的护戍卫送着,带着货都交代好了;背面到的才是运送牲口幼崽的那批,直到牲口托付给了各胡部,古叶城那群护送的人才拜别的。”
伏廷蓦地自门外走了出去。
终究,又走动几步后,他停了下来,手中奏报唰地合上,问:“另有没有新的送到?”
栖迟问:“可知启事?”
又在边疆。
出府时他尚且还是轻松的,而现在,面对这些奏报,心弦绷紧,再不成能轻松的起来。
还没问出来,伏廷眼扫到大夫身上,说了句:“出来。”转头就出了门。
秋霜回想一下:“说是官府多量收买的原因,药材一稀缺,卖到苍内行上天然就涨价了。正因如此,才送了动静来,想问其他铺子调一些药材畴昔呢,都不敷卖的了。”
伏廷扫了一眼桌上的奏报,神采更寒。
新露正服侍她喝温补的汤药,一面叮咛着:“家主牢记今后走路要慢些,不要劳累,千万不成动了胎气……”
此时酒是完整醒了。
栖迟放下药碗,用帕子拭了拭唇,点着头,心中倒是感喟。
如果此中哪户刚好就得了病症,现在他嫂嫂另有了身子……
伏廷看着她的模样,她本日穿了袭抹胸襦裙,腰身宽松,裙摆是水绿的,映得她神采明朗,敛下的一双眼,眼角微扬,好似内里鲜艳的气候。
……
桌上,摆着几份奏报,一份一份,全摊开着,皆是边疆几大州府送来的。
经商最厌的便是胡来的合作,突厥人暗中拆台且不管,也得防着而后再出甚么岔子。
想到此处,再看到进门的秋霜,便知她是带着事情来的,顺势便岔开了新露的话:“猜想是商队的事来动静了。”
官府出面收买?
她是晓得为何的,昨晚便有仆向来报过一回了。
她也懒得动,就坐在榻上不挪窝,看着他问:“这是如何了?”
秋霜笑道:“可不是,这一通下来耗时颇久,听商队返来的人说牲口到了各部手里都算不得幼崽了,那古叶城商号家的护送下来,不知费了很多饲料谷物,心疼的要命,倒是省了北地很多草料了。”
长史仓猝称是,其他官员也赶紧拥戴,随即分头派人去催促标兵和官驿。
伏廷临走时说了句“等我返来”,她当时都被他那行动弄得心不在焉的,也没在乎。
她讶异道:“难不成连我们返来的路上也有这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