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拿过来瞧瞧。”
老安人亲身指派给庆云堂的管事妈妈,起初是景泰院的外事主管,四十多岁的年纪,有个美好的名字,叫织锦。
沈雀欢叮咛红芷把备好的打赏递给织锦,织锦也没有推让,只道:“老奴归去便做一套伶仃的帐目,但老奴毕竟是主子,没有安排的权限,还得让蜜斯指派一个帐目总管。”
“帐目总管临时织锦妈妈兼着吧,摆布父亲的后房未几,百两内的花消您也不必知会了,只把帐目汇总好,到时让陈姨娘过目把关吧。”
崔妈妈心下犯疑,不是说三蜜斯一向跟着二老爷在外流落吗?布衣能到皇宫里去,那还不是喝彩雀跃的大功德,她如何一点儿都不在乎呢?
红芷笑了:“奴婢是甚么命,如何能见到万岁爷呢?”
“起初父亲院子里没有个利索的人,我才会过问几句,现在妈妈到了庆云堂,这些您管了便是。”
“那你传闻过他是个甚么样的人吗?”
可不就是这个理儿?宫里头住的都是顶都雅的女人,每天变着花腔的攀比打扮。在宫里,任何女人的经心打扮都是为了给皇上瞧的,如果本身穿戴这些行头进宫,先不说印象如何,恐怕婉妃娘娘第一个便要生了猜忌。
织锦面色沉寂,未做推让:“老奴无妨帮蜜斯遴选几件衣裳。”
红芷望着沈雀欢变得文静的面庞,说:“蜜斯,您明天有点儿不一样。”
“快请出去。”
崔妈妈穿了一件儿银蓝相间的比甲,脖领儿上一圈儿灰兔毛,肥胖的脸畔边儿上耷拉着两颗金光闪闪的耳坠,看着比浅显人家的妇人还要精力贵气。
沈雀欢沉吟半晌,问她:“府里前几天不是送过来很多衣服吗?”
申嬷嬷讲了一些进宫时的忌讳和端方,又说:“婉妃娘娘当着女人们是亲戚,女人们却不能真的把婉妃娘娘当姑姑看,礼数上半晌都不能草率……”
崔妈妈是陈氏身边的副管事,出去后便要给沈雀欢见礼,沈雀欢虚虚的扶了一把,“妈妈别客气了。”
沈雀欢命红芷将嬷嬷的话誊写在纸上,临走前又赏了十两银子的打赏。
沈雀欢忙命红芷把统统合适的衣服都拿出来,红芷却犯难了:“回蜜斯,您的正装都在这儿了。”
织锦又说:“这些衣服过分华贵了,宴席上穿或许合适,如果入宫穿不免有些超越,不知蜜斯可有色彩淡雅,料子也略微浅显一些的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