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时建国侯俄然上书要改立建国侯世子,年逾四旬的吏部侍郎宋世平告病去官,并将建国侯世子之位转给兄长宋世峰,宋世峰任宜文殿学士、秘书少监,倒也称得上世子之位,但他夫人白氏是商贾出身,以是年宴上天子才会俄然将宋世峰的长女宋阿娴指给靖安王,一则稳固宋世峰世子之位,二则也了结荣王爷当年对宋家的亏欠。
陆太妃接着说:“陆家畴前年事上没有合适的,也就一向没提,但现在靖安王正妃一向虚悬,陆家女人本年正月又恰好及笄,方涛家的说是兰妃的心念促进,本是一桩功德,臣妾原筹算过了十五慧王的事儿过了,再向您来讨旨,可没成想……”
太后也想到了这件事,笑道:“可不是,老六气得宴也不吃了,摔了筷子就来找哀家评理,哀家那里能给他评理,人家父子俩人搭伙打擂台,哀家能把人家如何着?”笑过以后太后又感觉酸楚不已,恨道:“想起来都怪这个荣王,他对不起宋家却要霖玉来还这个债,想起来哀家内心就窝着火。”
陆太妃瞧见太后有些心急,忙欣喜道:“这事儿还是怪臣妾,不过臣妾厥后也想,万岁爷这么做也是顾念着荣王爷和宋家,兰妃毕竟已故,靖安王这么多年夹在宋陆两家中间也实在不幸,万岁爷下旨断了陆家的念想,也是功德。”
嬷嬷们端上莲子羹,陆太妃接过一碗端给太后,亲身服侍她垫了隔热的巾子。太后瞧她有苦衷似的,体贴的问了两句,陆太妃也没说出甚么,直到两人相对用完羹汤,陆太妃脸上那抹欲言又止仍没有褪去,太后才感觉事情要紧,叮咛屋子里服侍的人都退下,问她:“甚么事儿扰得你这般?都这把年纪了,你还和我拐弯吗?”
陆王妃说:“幸亏万岁爷的心结渐渐的开了,对靖安王比对其他亲王都用心,臣妾记得那年中秋宴,恰逢简王岁贡归京,他简王叔开打趣说要给霖玉保媒,娶慕容氏阿谁锦容郡主,靖安王当着王公贵臣的面儿直接和他简王叔怼上了,说甚么你喜好你就娶,他的婚事还轮不到简王插手,简王气得杯子都摔了,要搁别的皇子身上,二十板子必定是少不了的,我们万岁爷却大笑不止,说靖安王怼的好,说甚么儿子的婚事得老子做主,荣王和他都还没说话,简王管得也忒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