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又啧了声,“他另有指派!”
说实话,聪明人和傻瓜在一块儿待的时候稍长一点,脑筋较着会变痴钝。定宜看看王爷,感觉王爷仿佛被她带累了,她嘬着嘴唇说:“这个看不出来,总之……快了。没准儿就是本年,本年不成来岁,最迟后年……”
胡涂主子养胡涂主子,七王爷治家温吞,底下当差的也是能蒙则蒙。廖大头看着那总管又把人领走了,心说这甚么侍卫呀,弄了半天,本来就是个养鸟的。
王爷忙逗狗呢,没空过问那些个,摆摆手,把人打发了。
定宜咽口唾沫兜了个大圈子,到王爷跟前扫袖打个千儿,“主子,主子上职来了。”
本来这七王爷也没有正头福晋,府里只要一名侧福晋当家。二把手和一把手是不成相提并论的,一把手住正院上房,二把手只能住得稍偏一点儿,要不如何叫偏房呢。
定宜傻愣愣说:“我不是在您跟前嘛,这话我只和您说,您还上他那儿告状去呀?我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您又不是不晓得。”
七王爷睃着他,“是你师哥的功绩呗?”
廖大头摸着下巴复看这小子几眼,上回他师哥偷狗叫他们逮起来,他本事挺大,请动了醇王府的十二爷来讲情,看来根柢不薄。他应了句成,“这个这个……小树啊,我们侍卫当值分班儿,有晚被骗差的,也有白日当差的,你是挑早晨还是白日呀?”
“嘿,好家伙!”七王爷拍鼓掌,冲沐小树抬了抬下巴,“这狗是你十二爷淘换来的,陕西犬,鸳鸯眼,少见。要说上回也幸亏你师哥了,没他祸害我那滑条,我也觅不着这么得人意儿的小把戏。”
定宜愈发往下呵腰,“该当这狗和您有缘……”
十二王爷还真信她的话,“能瞧出来姻缘在何方么?几时红鸾星动?”
本身的小日子……这话多少勾起他一点向来往。年龄到了,畅春园里催促,朗润园里也来了好几趟口信,焦急让他立室。媳妇必然是要娶的,就是不晓得能不能找到合适的,不说多喜好,起码志趣相投,方不至于变成怨偶。
她咳嗽一声壮壮胆儿,把他的手翻了过来,“您没叫人看过手相?手相看掌纹嘛,不看手背……”她装模作样赞叹一番,“哟,您有金花印纹,这手相真好!我们先来讲火星平原,好些人是凹下去的,您不是的。四周围平坦呐,中间这一块儿跟小土堆似的,证明您有派头,不轻易屈就,是个很固执的人。”她指了指掌纹中间这一道,“我们说人聪不聪明,看的就是这条线。这线主脑筋,您脑筋好使,线又长又深,不像我师哥,我师哥就是根开了叉的芦花,小聪明多,全不在正道上。您是一门心机,如许的人好,靠得住,再结合上您这手指第一节看,真可谓不成多得。如果这线出缺点,指节又短,那此人就不可了,九成傲慢高傲、有勇无谋……下回我得给七爷看看,啧啧,我瞧他悬。”
“别介。”她吓一跳,“主子服侍不了它,我瞥见狗就浑身颤抖……再说我养鸟儿,身上沾了狗味儿,鸟闻见了不开鸣。”
定宜应个是,跟着他往侍卫衙门去,曲里拐弯穿过几个门洞,侍卫处在王府东角门以外,一排青瓦屋子,直棂窗上挂着老迈的木牌子。那金进院子就号召,“上头让到火器营取枪去,取返来没有?醇王府的人样样购置好了,你们呢,泥猪癞狗,扶不起来的阿斗。给你们枪端着也像扛烧火棍,跟着好好学,别遇见事儿连机簧都不会扣。”
“不赖,真说得通。”那金按了按太阳穴上膏药,指着跟前人先容,“这是廖大头,是侍卫处的协理,有甚么不明白的就问他,他是包探听,没有他不晓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