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为她的话作着注脚,那把木制刀状的道兵,缓缓地从她身后的藤蔓中闪现出半个刀尖,又渐渐沉了归去,复又从别的一个藤蔓中闪现出来,又再次沉了归去,虚真假实,周而复始。
面对着随时能从四周八方任何一个藤蔓中刺出的道兵,如何躲?又如何防备?
话音一落,少女的身材猛地左移了一尺。
“哈,你觉得你如许我就会......”
全场的目光,全都堆积到了少女右胸上方血肉恍惚的伤口上,精神和道兵的角力。四周是如此静悄悄的,乃至于青涩的虞柳抬高了声音的扣问,显得非常较着。
非论是观战的洪涛、虞柳,还是远远立足的浅显公众,或是身在场中的我和龚毅,全都被面前的刚毅和狠辣怔地说不出话来。
她还要做甚么?
“真可惜,”龚毅冷俏的身影又从一处藤蔓中间闪现,“没有砍断呢!不过也好,我但是承诺了仓先生,要把你的胳膊一刀一刀卸下来的,你必然要加油,千万别早早挺不住了。”
刀光又一次闪过,熊灵收回一声闷哼,她垂着的右臂上,又多了一条长长的口儿,滴滴鲜血垂垂汇成红色的血水,顺着指尖滴到地上,积起了一滩殷红的血迹。
龚毅的声音垂垂有些锋利起来,固然仍然清冽如山泉,但每次在某个藤蔓旁呈现时,我都能在那惊鸿一瞥的杏目中,看到气愤的目光。
不是吧。
刀光连闪,道道盯死了少女行动不便的右臂,没两下,整条胳膊就都被血水淹没了。
我在心中冷静吐槽着,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那把道兵没入了阿谁藤蔓里。
啪,得一声脆响。
“......能吗?”
我内心俄然有了不妙的感受。
料想中藤蔓被道兵斩断的场面并没有呈现,与之相反,阿谁藤蔓上面,连一丝斩痕都没有。
“没了那颗妖丹,我便没去找徒弟炼制益气丹,我阿谁不利门徒也因为这个,直到那次出事,修为还逗留在凝气初期,天然也无从修习五行术法,也就没了任何自保才气。”
少女的右臂软软地垂了下来,鲜血汩汩地往下贱,仿佛是伤到了骨头。
或者说,融入了阿谁藤蔓里。
“你弟子的事情,我很抱愧......”
刀芒越来越麋集,血花四溅,在夏季晨光的缕缕阳光下,都变幻成为一粒粒赤色的冰晶,折射出亮眼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