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蛤蟆“牿哇”几声,声音却朝着斑斓老虎尸身传去。云菓眉头一皱,问道:“你要吃了这老虎?”
“那好,我们去找些野菜野果填填肚子。”
玉虚蛤蟆酒足饭饱,懒得理睬他,云菓自讨败兴,撇了撇嘴。夜风吹起,固然刚吃过东西不感觉酷寒,但云菓满身高低没有半缕衣裳,想来夜凉如水,非常难受。当下左思右想,最后目光落到老虎身上。
“喂喂喂,你别开打趣啦!这老虎中了剧毒,我吃进肚子里,说不得便要一命呜呼!你发发慈悲,我们拿着野菜果子临时对付对付,今后离开窘境,我变着法儿给你做好吃的!”
待少年醒来的时候天气已晚,深林里昏暗淡暗一片,萧索非常。云菓缓缓爬将起来,伸手摸了摸满身高低,并没有甚么非常,这才长舒一口气,双腿也情不自禁躬起。少年吃了一惊,这两条腿受伤严峻,之前仅仅能借力蹬踏,没想到此时现在使唤起来竟不费力量,当下哈哈笑道:“蛤蟆兄,你这宝贝用起来固然难受,不过结果却没话说!”话音刚落便要起家,却才堪堪站起来,又狠狠跌倒在地,绷开几道血痂疼得他龇牙咧嘴。云菓暗自忖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看来还得几****才气站立行走。”他看了看身边不远处的大虫尸身,肚子里玉虚蛤蟆也整好叫喊起来,少年苦笑回声,四下寻了些干枯木料升起篝火,又磨尖了一块石头措置虎肉,架在火堆上渐渐炙烤,未几时便肉香四溢了。
不抹还好,露水一触碰周身伤口,竟收回兹啦响声。云菓满身高低满是血痂,没一寸完整,这莹白露水涂在上面顿时火辣辣酥麻麻,一会儿像火焰炙烤,一会儿又如千万只蚂蚁噬咬,少年难受得满身滚滚冒汗,倒在地上失声狂喊摸爬滚打,如此过了很久,浑身难受涓滴不见消停,腐蚀折磨着少年每一寸神经。或许是累了,或许是撑不住了,云菓挣扎哭喊半盏茶工夫,竟落空知觉,昏昏沉沉当场睡死畴昔。
若换作畴前,别说一条大虫,即便是两三头一齐上来,少年也是毫不害怕。可今时分歧昔日,此时云菓站也站不稳,一身雄浑内力早已不知所踪,即便面前站了个七八岁顽童,恐怕也能好好清算他一番。云菓大气也不敢出一下,直挺挺靠在树后,恐怕那条老虎发明。他面色惨白,幸亏他处于下风,老虎闻不见气味,说不得便要擦身而过。
这般狼吞虎咽,云菓生生吃了一整条腿方才有了饱意,当然此中大半都是被玉虚蛤蟆吞下。云菓后知后觉,发明不似有中毒的模样,当下哈哈大笑、一脸满足,拍拍肚子平躺下来,感慨道:“蛤蟆兄,你在爷爷肚子里翻江倒海不说,爷爷还得每天帮你找吃的。上辈子是承你多大的情,这一世要我当牛做马来了偿?”
从河边解缆已经畴昔了一天。这一天里云菓靠一双手蒲伏匍匐在这深山老林里,本觉得找个避风安然的地点不会太难,没想到走了这好久,竟毫无窜改可言。参天的古木、沼气飘零的味道以及连光都透不出去的密林,云菓咬牙暗骂一声,持续向前。
班驳落叶层层叠叠铺了几尺厚,经年累月堆积起来的植被密密麻麻伸展丛生,爬在上面不竭磨挲沙沙作响。手掌伸进叶堆中,暖湿的触感非常特别,少年四下张望,周遭还是是看不见绝顶的富强丛林,又那里能寻到半个藏身憩息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