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云如何会有雨?我……我……我动不了了。”
已经显化的暗灰虚影散成了银线。
无数光芒折射,无数银色光芒交叉成一个个光面,光面折叠,好似有无数的空间要天生。
脸被扯开再也没法合拢了,玄冥的祖巫虚影固然更加恍惚了,但还是未破,石矶心头缠绕的祖巫巫名“玄冥”将天赋凶纹罩住了。
石矶心脏收回了两种声音,一快一慢,一如烈火,一如寒冰,“咚咚……咚咚……”二重奏,一心二用,一颗心,两道印迹竞相瓜代。
石矶微微一怔,呲牙一笑,“兽血沸腾?”
“轰!”
“你看,那是……”
石矶低头,“第一个被激活的是你的印迹,可惜我已经力竭,算了……”
“咚…………咚……咚…咚……”
“啾啾……啾啾……”
“呼……”
“哗啦啦……”
一道血气烽火从石矶头顶冲出,滚滚烽火怒冲压在她头顶的四道光彩,血气滚滚,血焰滚滚,远远都能感到血气披发的滚烫炽热,灼人体肤。
现在她算全看明白了,这西北海是一只没法设想的天赋兽气海所化,她手里这方青印和逃脱的那面黑旗应当是未成形前被凶兽连同孕育他们的宝地一起吞了,这才孕育出了这么两件畸形的一半灵宝。
“刺啦……刺啦……刺啦……”
西北海凶兽亿万,横断东西,阻断昆仑,妖族天庭、祖巫殿、昆仑道域,三方洪荒最顶尖的权势,却听任这么一处凶海存在,可见这片海疆有多毒手,没人情愿碰。
何曾想到黑旗中埋没着天赋器灵,又何曾想到,一夜风雨,竟然被器灵操纵了,在她非常轻松的描画出万余威能极大的凶文时,她就咬了鱼饵,如有神助,那是器灵在帮她,真是好算计啊,难怪落入凶兽腹中还能轻易偷生。
石矶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刻大凶文,不知刻到第几遍,头顶没了声音,她一昂首,愣住了,玄冥祖巫虚影没了,四道光彩少了一道,嘴脸也没了,一片不法则的血海,海底押着一极其恍惚的虚影。
“不好,如何第二个是他?”
石矶神采大变,第一个激活的是玄冥印迹,她没有多少的诧异,毕竟输入她体内的血玄冥起码只占非常之一,可帝江占了非常之三,如何此时跳出来了?
六合之间,暴雨如瀑,雨瀑成幕,一幕幕雨帘吊挂,何其熟谙的一幕?石矶怔怔看侧重重雨幕,此时她的心已经寒透,冷雨寒烟丝丝绕着她炙热的心,烟雾昏黄模糊透着两个奥秘笔墨,石矶的心跳慢了下来,血液变冷。
如果说前一次石矶描画凶文是一个墨守陈规的呆板刻碑匠,那么现在她就是一个重形重意的篆刻徒弟,一刀刻出,刀断意连,意在刀先,不但快并且准。
暴雨忽停,雨幕断裂。
“刺啦……”
不是石矶腾空描画的刀痕而是头顶被撕脸的声音,黄龙、玉鼎、小小、十仲春,除了目力不如何好的啸天,无一不是目瞪口呆,嘴脸发疼。
石矶吃力的支着脖子,她感受本身头上好似压着一座泰初神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当年月桂树下,她直面玄冥时也未曾有过如此可骇感受,那轮明月,本来是嫦娥为她撑起了一片天空,一丝雨都没淋到她。
“那就再尝尝!”石矶的声音很轻,和她的笑容一样淡如轻烟,可此中的勇气却烈如烽火,血气满盈,这是一声宣战。
石矶的指刀快成了残影,头顶的撕脸声也快了起来,一张脸被撕了千百次,又被缝合千百次,石矶万余凶文描画完,她的手臂都麻痹了,上面的脸又被撕了,石矶嘴一抽,开端第二遍描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