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矶想了想,说道:“姑姑有事要出去,你在家里睡觉,我让青芽陪你好不好?”
走出万里地,兔子便哈欠连连,脚步庞杂,很多时候都是脚步离地石矶提着走的,再走一段,兔子完整神游了。
石矶昂首看看天,群星偏东,夜色正浓,离天亮大抵还要一两个时候。
老烛火深吸一口气,压下倒流的气血,咬牙切齿道:“你充公到我的巫笺吗?”
“师父固然看。”玄雨仓猝递给石矶。
“你……”烛火只觉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心塞之极。
一个须发斑白的白叟走了出来,白叟第一眼看到少年脸上光辉的笑容,面色一沉,不喜,瞅到少年背上的兔子,白叟瞳孔收缩,一惊。
石矶点了点头:“我已去过玄冥殿了。”
石矶嘴角微微一抽,道:“你先收着,我要看再要便是。”
石矶笑了笑,指着玄雨手中的反巫笺道:“可否给我看看?”
“烛火老哥,这有甚么可想的,琴师到了,开便是了。”玄雨登堂入室,如同回家。
“没事。”石矶摇了点头,道:“此物是何人炼制?”
石矶游移半晌,还是将兔子扶到少年背上,少年双手悄悄一托兔子屁股,便稳稳的将兔子背了起来。
玄雨游移了一下,接过道:“也行。”
“不必了。”石矶淡淡道,“我今晚只进九阴殿。”
“无恙便好。”石矶如有所指道。
玄雨脱口而出道:“烛九阴大人,烛火说巫笺是九阴大人截取一断工夫、封禁后,再从中间切开,一分为二,肇端为正,末端为反,取,工夫似箭,瞬息可达,顺为正,反为逆,工夫难逆,以是反巫笺答复,字数越少越好。”
“有劳烛火大巫开启九阴殿。”
“瞪我干啥?”少年转头数落道:“客人来了,你也不让入屋,大半夜让人站内里,琴师去我们部落,我但是天未亮便在内里等着,亲迎亲送不说,开启玄冥殿,更是不敢有一丝游移,事关父神大祭,我可不敢骄易!”
一瞬,日月如梭,从她眼底划过一道光亮,转眼即逝,快若流星,石矶眼神一暗,投入巫笺的那丝心神,蜡炬成灰,化作尘。
“你背她?”石矶神情有些古怪的扬了扬眉。
石矶无法拂去兔子身上的雪,牵起她有些冰冷的小手来到青芽门前,敲开门交代了一番,同玄雨一起走向九阴部落。
烛火完整断念了,他对这么个混不吝还能有甚么说的。
烛火按下心头出现的各种负面情感,抱拳道:“不知琴师大人深夜拜访,可有要事?”
“不好!”兔子丢下雪球跳到石矶身边抓住石矶衣袖,再也不肯放手。
石矶点头,两人走过一座座光阴斑斑的老屋,来到一座灯火未熄的古屋前,屋主未睡在等人。
石矶点了点头,回身朝滚雪球的十仲春走去。
“给!”石矶将烛火反巫笺递了归去。
“收到了啊!”玄雨很无所谓道。
兔子点头,“不冷。”
一起无话。
“师父,我背她吧!”前面带路的玄雨停了下来。
石矶步步紧逼,她不筹算给他任何喘气之机。
“困吗?”
“师父,您没事吧?”玄雨有些担忧的问道,石矶此时气色不是很好。
“你不是困了吗?”石矶说道。
“我,我如何了?我为父神大祭不辞劳苦,亲身为琴师带路,另有错了?要我说,你就应当亲身去迎才是……还不快请琴师大人出去,如何这么大年纪了还不通礼数,真是太失礼了,太失礼了?”玄雨点头晃脑又是一阵数落。
“咯吱”
“是吗?”石矶淡淡一笑,道:“大巫既然无恙,我们百年前另有一段因果未了,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