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背她?”石矶神情有些古怪的扬了扬眉。
正撅着屁股朝裂缝推着一个比她还大的雪球的兔子,耳朵一抖,便晓得石矶过来了,她欣喜叫道:“姑姑!”
“烛火大巫,有劳开启九阴殿。”冷冽的声音刹时浇灭了烛火心火,他转头便撞入了一双万年寒潭当中,心寒之极。
石矶步步紧逼,她不筹算给他任何喘气之机。
“不必了。”石矶淡淡道,“我今晚只进九阴殿。”
“我,我如何了?我为父神大祭不辞劳苦,亲身为琴师带路,另有错了?要我说,你就应当亲身去迎才是……还不快请琴师大人出去,如何这么大年纪了还不通礼数,真是太失礼了,太失礼了?”玄雨点头晃脑又是一阵数落。
“冷吗?”石矶问道。
走出万里地,兔子便哈欠连连,脚步庞杂,很多时候都是脚步离地石矶提着走的,再走一段,兔子完整神游了。
烛火面色一沉,道:“琴师有些能人所难了。”
石矶笑了笑,指着玄雨手中的反巫笺道:“可否给我看看?”
兔子点头,“不冷。”
玄雨随口便答:“快的话半个时候,慢了要一个多时候。”
“师父,您没事吧?”玄雨有些担忧的问道,石矶此时气色不是很好。
石矶嘴角微微一抽,道:“你先收着,我要看再要便是。”
兔子点头,“困。”
石矶接过箭形巫笺翻来覆去研讨了一会,没看出个究竟,她眼神一凝,分出一丝心神沉入巫笺当中。
门开了。
石矶点头,两人走过一座座光阴斑斑的老屋,来到一座灯火未熄的古屋前,屋主未睡在等人。
玄雨点点头,蹲下了身子。
烛火极力节制住回身关门的激烈打动,脸上扯出一个比哭还丢脸的笑容,道:“无恙……无恙……”
“你不是困了吗?”石矶说道。
烛火按下心头出现的各种负面情感,抱拳道:“不知琴师大人深夜拜访,可有要事?”
“不困了!”
“是吗?”石矶淡淡一笑,道:“大巫既然无恙,我们百年前另有一段因果未了,不如?”
烛火眼睛精光闪动,一身气味起伏不定。
一个须发斑白的白叟走了出来,白叟第一眼看到少年脸上光辉的笑容,面色一沉,不喜,瞅到少年背上的兔子,白叟瞳孔收缩,一惊。
石矶无法拂去兔子身上的雪,牵起她有些冰冷的小手来到青芽门前,敲开门交代了一番,同玄雨一起走向九阴部落。
石矶昂首看看天,群星偏东,夜色正浓,离天亮大抵还要一两个时候。
老烛火视线一垂,丝丝光芒落下,堵截了侵入心神的寒意,烛火眼睛一眯,抱拳道:“琴师大人,内里请!”
“这么短长?”玄雨也取出一支箭令近观细察起来,看了半天,眼睛都酸了,也没看出个奥妙。
“烛火老哥,这有甚么可想的,琴师到了,开便是了。”玄雨登堂入室,如同回家。
“烛火老哥,我来了!”来客声音极其镇静,听在屋主耳中倒是夜猫子号令,绝非功德,不祥!
石矶游移半晌,还是将兔子扶到少年背上,少年双手悄悄一托兔子屁股,便稳稳的将兔子背了起来。
“师父,您留着渐渐看,我这里另有。”说着玄雨又抓出了一把。
“没事。”石矶摇了点头,道:“此物是何人炼制?”
“不好!”兔子丢下雪球跳到石矶身边抓住石矶衣袖,再也不肯放手。
她问玄雨:“我们现在解缆,大抵多久可至九阴部落?”
“无恙便好。”石矶如有所指道。
玄雨游移了一下,接过道:“也行。”
石矶点了点头,回身朝滚雪球的十仲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