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一笑,道:“盗人终盗己,自食其果,贫困之时,盗亦有道,繁华以后,盗却无道,有道无道,只在一心,只在一念,心中无道,整天惶惑,日日防盗,可叹,好笑。”
她踏着夜色而来,文雅的弹了一首催眠曲,却做了一次掘地三尺的悍贼,她拿走了有盗部落统统值钱物品,包含小孩的贝壳、石剑、木马……甚是丧芥蒂狂。
老者笑道:“今后你就晓得了。”
“大器,大器……”
老者入林,却无一人面带忧色,个个忧心忡忡,看到老者入林,更是目光躲闪,惶惑不安。
有盗魁领是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此人身穿破衣烂衫,赤脚无鞋,极其得志,男人畏畏缩缩上前问道:“父老何来?”
老者笑着点头,“甚好,甚好,小子器微,长成而器大,终成大器。”
他大喊了一声:“去给父老取碗水来。”
有盗魁领长出一口气,他腰杆一挺,道:“父老,稍等。”
老者听完呵呵一笑道:“有盗,有盗,没想到小小一个盗,竟然有如此事理,老朽受教了。”
小童眼睛一亮:“先生,帮……帮了?”
老者点头:“帮了。”
“先……先生,部落……人……都不坏,他们……不高兴,求……求先生……帮帮……他们?”小童期呐呐艾的说道。
老者道:“路过此处,讨口水喝。”
老者昂首看着有盗魁领,笑问:“老朽可得一闻?”
老者一笑,“你如何晓得我没有帮?”
“我给你好吃的。”小瘦子泪汪汪说道。
老者笑问:“因何给我水喝?”
小童点点头,他又转头红着眼睛对着有盗魁领和族人重重叩首:“首级……保重……大……大师……保重……都……都……走了。”
不知为何,有盗族民气中酸涩内心堵得慌,他们实在对这个孩子不好,他们之前喜好看他犯傻,喜好听他结巴,乃至喜好拿好东西引诱他,教唆他行盗,他却只是点头傻笑,即便挨饿受冻,也从不可盗,他是有盗部落独一一个不可盗的人,是个傻子,可本日看到他竭诚的眼神,看着他落泪,叩首,他们俄然感觉有盗的最后一缕阳光没了。
白首年父老躬身,小器千余族人躬身。
石矶跟在老者身后不为其事理所动,她只观其行,这些事理她都晓得,这是人道,而非天道。
老者抚掌大笑:“孺子可教也。”
“都,我们再不欺负你了。”
老者悄悄抚摩着孩童的头,喜道:“好名字,好名字,都,我们走吧。”
老者微微一笑,问道:“小子何名?”
“先生实乃大贤,小器愚子怠慢,勿怪勿怪。”
有盗魁领感喟一声,道:“父老有所不知,我虽是有盗魁领,倒是有盗部落除了这小家伙最贫困的一个,也不怕父老笑话,我们有盗并不为外人所喜,有盗,有盗,人报酬盗。”
一夜之间,家家户户一贫如洗,除了相互苦笑感喟,还能如何,有盗部落被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