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紧走出金羲宫,她第一个反应是巫族打上天了!
藤老心头炽热,嘴拢都拢不上。
“啊……”
破网而出的老杂毛很活力,确切是杂毛,须发混乱如麻,比夸父的还乱,他也顾不上打理,低喝一声,头显丈许碧绿庆云,庆云一出,便招住了石矶,连同石矶的尺许太乙庆云和她背后呼呼大睡的兔子。
这些话夸父没说,藤老岂会看不懂。
藤萝伸展,藤叶交理,一片绿光莹莹的青藤天下越绕越密越缠越紧,八段神驰自在的风节节受限,步步受拘。
鱼未死,网破了,不,不是破了,是裂了,裂成了八断,并且分头跑了。
“我只取我的掌纹。”
一杖袭来,打手!
闻所未闻的天震,她昂首看去,太阳在晃,玉轮也在晃,周天星斗不管大小都在晃,她惊奇的看向震源地,是不周山。
“……洪……洪洪……”
不但他们在看戏,九天外的八位妖神也在看。
叶脉离开庆云飞逃。
兔子梦中恍惊起,张嘴便叫姑姑,等发明姑姑就在身边,兔子从速捂住嘴,还好、还好,没吵到姑姑。
本该逃离的叶脉掉头迎上了藤老,藤老恰好投怀送抱,被叶贴了个正着,一瞬兜了起来,叶脉如网,藤老如鱼。
夸父握着桃木杖的手紧了一下,又松开了。
“啊……”
藤老也是一阵心悸,他却将其误以为是机遇将失道心示警。
八段法比方丧家之犬被追的捧首鼠窜,藤萝收网,好似口袋扎口,猪笼草合盖,只要上面那片叶子落下封口,法例便是腹中之物。
各种灯盏器皿明珠宝器纷繁跌落、破裂、转动,到处一片狼籍。
他(藤老)本不该呈现在这里,更不该入戏,这里本来没他的戏,他却抢戏了。
夸父沉着脸踏出了空间。
一向混浑沌沌的琴音突如大潮涌动,醒了。
烛火有些看不懂了,不要说烛火看不懂,就是夸父也没看明白,九天以外的八位妖神更是看了个稀里胡涂,原觉得是大敌,没想到是爱心人士。
变发肘腋!
“藤老,你来这里干甚么?”
……
“不周山动了!”
“我!”
只见他头顶通天老藤一分为八如蛇如莽扭动着分头捕获逃逸的八段法例,通天老藤乃藤老的大能道象,乃是他道心萌发事理灌溉生长而成,其毕生所悟尽在于此,自有无穷妙处。
藤老的手再一次伸向了庆云之上的叶脉。
藤老一手抓空,不怒反喜,暗道:“公然不凡!”
“夸……夸父大巫?!”
金羲宫的仆人,现在天庭的半个仆人天后娘娘没法淡定了。
他越看越眼热,手又伸了出去。
“啪!”
藤老两眼圆睁,枯指如钩,大手抓向叶脉。
可已经堕入魔障的藤老如何听得进别人的声音。
藤老提起一口气难以咽下,又见吃到嘴边的法例青龙一头扎入了神环,一口老血几乎喷出来。
不周山上的大巫,九天星斗中的妖帅妖兵,不周山脚下的老巫小巫,无不双耳失聪,是真的失聪,甚么都听不到了。
“霹雷……”
八位星斗中的妖帅也不例外,心不由主,失控了。
“嗡!”
一个个大巫接踵到来,无一不是被网和兜在网里挣扎不休的大鱼吸利诱了,他们本是来救人的,可现在光阴静好,他们成了看戏的,并且看的是一个无厘头连副角都够不上的路人戏。
藤老嘲笑一声,骂道:“好个不认旧主的混账东西,我看你还往那里逃!”
藤老两眼充血,眼神骇人的瞪着蒙蒙神环,他眼神越来越红,腐败越去越远,他暴起一拳,用尽尽力轰向蒙蒙神环。
不周山摇,天摇地晃,不但仅是地动,天更是晃得短长,全部天庭都在摇摆,天庭不稳,殿宇摇摆,天兵天将、天官宫娥无不惶恐失措,或傻了或呆了,或尖叫或乱跑……天帝在闭关,掌庭妖神不在,天庭群龙无首,乱成了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