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吽……吽……”
天又要塌了?
月桂树下,穿戴朴实的绝世才子峨眉紧蹙,忧心忡忡的低声喃喃:“你又何必,何必如此?”
她的七分……她的七分,对,必然是她的七分没做到,必然是!
……
心力,对,心力!
……
星寒夜冷,山高风急,她一头青丝混乱,她面无赤色,皮肤白净到透明,她嘴唇嫣红,如寒夜中凌风绽放的玫瑰,她透明的额头青筋活现,她紧绷的嘴角血液流淌,滴滴答答,打湿衣衿。
‘他’很悲伤,真的很悲伤,‘他’甚么都做不了,‘他’只是个印迹,盘古活着时,‘他’在他脚下,‘他’是他的一部分,他倒下死去时,‘他’才离开了他,他至始至终都不知‘他’的存在,因为‘他’是他的一部分。
圆脸麻衣道人苦笑一声,道:“众生皆苦,活着已是不易。”
琴音愈深,琴弦混音愈繁。
他要死了,阿谁傻子,他要累死了!他却还在笑,他对天吼了几声,对地吼了几声,他对身前吼了几声,又对身后吼了几声,他在对六合告别,他在对他杀死的故交报歉,他在祝贺将来新天下的生灵。
八大妖神表情平复,周天星斗运转有序。
石矶笑了,笑着咳血,她真正放开了统统,豁出去了。
是的,是浅显!
“陛下出关了!”
望月楼上,白衣胜雪的清冷楼主惊奇莫名。
她也要死了,这个傻子也要死了,就为了弹一曲给‘他’听,竟然把本身折腾死了,她更傻,比阿谁傻子还要傻,可‘他’为甚么节制不住泪水!
“轰!”
一个个绝顶大能孔殷火燎的跳了起来。
青袍道人剑眉一立,冷哼一声,道:“畏敬?这六合间唯唯诺诺的人还少吗?”
……
羲和长长出了一口,抬眼,她眼射厉光,她从没如此狼狈过!
她明天要拼个九分在人,非常在人,剩多少给天,在她,不在天。
不周山中,‘他’哽咽难言,眼睛蒙雾,‘他’仿佛又看到了他,一个油尽灯枯的白叟,他老了,好老,满脸怠倦,白发苍苍,一万八千年,他熬干了血,耗尽了心力,他终究撑不下去了。
她的盘古祭不该如此浅显。
天后娘娘那张脸冷成了冰黑成了炭,她好不轻易规复的天庭又被掀翻了,欺人太过!
七分在人,三分在天。
九幽之下,托着下巴打盹的豁牙美人,豁然坐正,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瞅着一碗汤水。
如果说明天的地动天震是二三级,明天的便是六七级!
大风静步,飞雪留意。
六合浩渺,不周一音。
七分在人,三分在天。
他倒下了,盘古倒下了,他本能够站着死的,他却抽出了脊梁,他立下不周,令其代他顶天。
她指若惊鸿,神起神落。
好听?
琴音晦涩,步步维艰。
她五脏俱伤,心力将尽,尤不自悟!
不周山中,‘他’满脸震惊,心旷神怡。
循环之地的仆人,幽幽感喟:“何必来哉……何必来哉……”
大巫屏息,妖神凝神。
……
第三步,已经是极限,可如许的极限她不甘!
东方中土,盘古殿震惊,祖巫殿中,十一个半祖巫出来了十个半,没出来的是深度就寝的烛九阴,半个天然是后羿。
东海之上,有新岛,道主申明不显,故,岛亦知名,知名却不凡,此岛来源成迷,一夜之间便有了,岛极大,占地极广,却未见龙族上门,四海龙皇更未吱声,应当是大有来头。
神音洒遍不周……
石矶将近死了,灯枯油尽,精血燃尽,心力耗尽,她用一腔热血,全部生命在祭奠盘古。
更不是她的盘古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