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小的玉质小童瞪大了眼睛,他看到了甚么?一个道象!一个斑斓仙子从她脑后走出?他看清了,有一光环,浅灰色半透明光环,斑斓仙子便是从光环中走出的。
小童不说话了,如果他有情感的话,必然是气鼓鼓的。
覆盖在玉质光彩中的小童萌萌的看着半透明浅灰光环缩小为一点消逝在天外,嘴里嘟囔了一句:“走这么快干甚么?我话还没说完呢!”
当她复制完最后一曲《盘古祭》时,天外无数音道衍生法例震惊,向她收回了聘请,有高音法例,有中音法例,有高音法例,有魔音法例,有凡音法例,有仙音法例,有道音法例……有乐律法例,有音乐法例……
“听到了。”
“那褴褛法例没用……”
石矶对此却毫无感受,她又选了一道次弱法例,捋直、绷紧、定住,她又抓第三道,一道一道,她连续抓了七道,定弦,试琴,又换了三根,方才对劲。
“从那一曲开端?”
此时悬在她脑后的半透明光环。
一个童音,是男童音。
眼睛散成了暗中音符,音符凝成好了长一段琴道法例,约有三尺。
“你……你……”玉质小童瞪大眼睛指着石矶结巴了,“你……你是辟道者?”
“我找不到法例。”
无悔的身影化成了浅显却令人打动的音符,又凝成了一分琴道法例。
仙子瑶步轻迈,化身为鸟,好一只吉利的鸟,遍体神采,祥光环抱,神鸟在傻子头顶翱翔回旋、鸣叫,最后青鸟散为了无数青色音符,青色音符落在石矶脚下凝成了一寸琴道法例。
石矶闭上眼睛细心感受,八段天赋风之法例已经融会为一,浑然天成,这应当是盘古道象融会的,就像在盘古体内重新孕育了一次;周而复始,应当是‘他’,她那位朋友的手笔。
光环!
她挥手,道入光环,虚空只留下一道浅浅的道迹,无人能行!
石矶站在天外,神游,或者说是在发散思惟。
“你是正道修士?”
“找不到……”
“喂!我说话你听到了没有?”
三分迷惑,七分警戒,这是石矶从他声音中收取的埋没信息。
……
有一名斑斓的仙子,她很美很和顺,她有一双斑斓的眼睛,海一样蓝,蓝色中泛动着令人暖和的美意光芒……她化身为鸟,是六合间最文雅的鸟,她有最富丽的羽毛,带着令民气安的温度,她飞过大河,飞太高山,飞过无边星海,她住在昆仑,她是西王母的仙使,六合间最吉利的神鸟。
“喂……你叫甚么名字?”
“喂?”
石矶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她初来乍到,不想惹费事,即便这个小鬼也是身处边沿地带。
她冷冷问:“何事?”
矮小身影两手插腰,成了一个玉质小茶壶,如果元神会活力的话,他必然很活力。
“哦。”
她没有豪情,却能弹出动人至深的乐章,她是原版复制,翻版刻录,是个高仿大师。
是石矶闲坐白骨洞两百五十年的佳构,此曲合奏便很要命,若再帮助巫咒,便是在左道中也称得上诡异二字。
一条崎岖的山道上,一个灰袍女冠在步在登攀,她资质很差,走得很吃力,她却一向都没停下,不管是冬,亦或是夏,不管是风,亦或是雨,她的脚步声总会落下,不必多言,她的每一步都说着无悔。
“从第一曲开端吧!”
石矶没有说话,她伸手抓过一道微末法例,是弱音法例,她两手一捋,绷直,法例定弦。
那是一条很长很长的道,她孤身一人走了一万四千年,一万四千年方才修到天阶,却在虚无风灾中魂飞魄散,王母问她:悔不悔?
她站在琴道绝顶回望,一条浅灰色小道,有神环若隐若现显,是《盘古祭》,有山不周,那是《不周小曲》,后土身影模糊,那是《后土颂》,有山有海,那《山海赋》,有天有地有日月星斗有大河奔腾有道人论道有山间小道有山骷髅有洞白骨,那是《洪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