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赤松子一揖到底,“请您救救人族吧!”
石矶回身,眼量放远,放眼六合,送客之意,不言而明。
石矶眉梢一挑,问:“吃甚么?”
石矶道:“我做这些不是因为你哭诉,而是我与人族渊源极深,能做的我都会做,做不了的,求也无用。”
一个男人能哭成如许,石矶也算是见地了,屈子赋离骚大抵也就如许吧。
赤松子昂首,有些不测,他不是不测石矶晓得他,而是不测石矶说话的语气,并不像传言中那么孤介不好说话。
“娘娘是说......”赤松子声音颤抖,“娘娘是说天庭要出兵平患?”
石矶背过身去,她呀,还是心软。
“我说阿谁贤者......”
赤松子道:“总比被吃了强。”
“去各个山头转一圈,奉告他们,不要难堪人族,别的,那些无主山头,临时给人族了。”
石矶翻了个白眼,公然弱者总会博得怜悯。
“出山灭魔?”石矶笑着摇了摇,“我在山中尚且能护住百万里,我若出山,恐怕一万里都顾不过来,贤者高看贫道了。”
“娘娘......慈悲......”赤松子泪如泉涌,感激涕零。
“我说赤松子贤者......”
赤松子微微一怔,心忖,这位娘娘话说的轻松,意义却不浅,不成粗心。
之前人族也向两位贤人祷告,可多是礼敬祈求之词,大声说话尚且不敢,那里敢去哭嚎。
“呜呼......何人怜我人族?何人怜我世人......”
石矶点了点头。
初闻乍听只觉味道不对,可细心一揣摩,还真有几分事理,固然不知糖为何物,赤松子还是掌控住了精华,去跟贤人哭,让贤人不时晓得人族多悲多惨多不幸。
是位须发稀少的微胖老者,老者眼神微不成察的在赤松子身上闪过,对着石矶顿首笑道:“老夫来的不巧,不知娘娘有客。”
赤松子闻言先是一怒,接着又悲从中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老天爷,你这是要绝我人族吗?既要绝我人族?又何必生我人族?我人族流的血、流的泪、受的磨难,莫非还不敷多吗......人族初生,无衣无食,冻死多少,饿死多少,被吃了多少,又被掠去多少,多少老祖舍生,人族悲啊......人族苦啊......人族从有害人之心,为何要如此对待人族......”一部人族血泪史在这位人族贤者泪水中哗啦啦倾泻而下,真是闻者心伤,听着堕泪。
石矶伸手虚扶:“贤者请起。”
石矶笑道:“贤者如此大礼,所求必不小,贫道多数接受不起,不敢轻受。”
赤松子眼圈一红,眼泪又下来了,此次是喜极而涕。
“行了,别哭了,再哭,我将人族十足赶出去!”
石矶对小青鸟道:“给你个任务。”
语气未变分毫,赤松子的心却凉了半截。
赤松子仿佛进入了我不听我不听形式,哭的那叫一个投入。
“呜......”哭声戛但是止。
“呜呼......天不怜人族,地不管人族,人族何从......”赤松子泪如泉涌,哭的停不下来。
小青鸟点头称是。
赤松子道:“请娘娘出山灭魔!”
小青鸟喜鸣一声,展翅高飞,一瞬化为数丈青鸾,翎羽青华,风灵环抱,华丽之极,青鸾飞走,浊音不断,大抵是在洞中憋久了。
“起来吧。”
石矶到嘴边的刻薄话变了:“贤者说哭就哭......石矶不如,石矶给你个建议。”
石矶又道:“大雪我会化去,不会冻死人的,至于吃的,白骨道场另有二十多个山头是无主之地,暂给人族居住,别的我也会告诉其他山主与人便利,剩下的就看你们本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