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一人,博美人一笑,何乐而不为?”
石矶道:“我是讲事理的,我以为不管是好人还是好人,做人都应当讲事理,之前你是来祸乱成汤江山的,但残暴殛毙那些宫人侍女与祸乱成汤江山有何干系?我看不到,很没有事理。”
“天下八百镇诸侯反了四百,打的灯号都是伐无道诛妲己!天下熟谙你的不熟谙你的都喊着要杀你,诛妲己便是诛恶,这已不是一小我的志愿,而是全部天下人的志愿,天下人都要杀你,谁能冒天下之大不韪救你?谁救你都要背负万古之骂名,你觉的谁能?贤人吗?”
妲己低头,眸光流转,她有些明白了。
“人很聪明,将那些暴虐藏在了暗无天日的暗中地牢,又将那些暴虐用在了恶人罪人身上,藏起来就不怕吓到人了,罪有应得就名正言顺了。而你,却把炮烙摆在了光天化日之下,更关头的是,你炮烙的不是仆从不是布衣,而是朝中大夫,你吓好人了,你吓坏当官的了!”
微冷的声音畴火线传来:“眼界放高些,不要整日把目光放在那些宫人侍女身上,那会让你显得暴虐又笨拙,她们在你面前寒微又害怕,就像你在我面前一样,你要她们死,她们毫无抵挡之力,她们在你面前是弱者,欺负弱者与我事理分歧,我会恶心,我会欺负你的!”
石矶起家,妲己当即起家,石矶从棋桌前走开,在天井里缓缓而行,妲己很天然的跟了上去,飞廉屁股抬了抬,又坐了下去。
“你炮烙大夫,文官发急,狠恶抨击你暴虐,恨你入骨,武官就相对淡定多了,因为你动的是文官,和他们还隔着一层,而纣王,很冷酷,他看那些大臣的眼神,就像你看宫人侍女的眼神,有事理能杀,没事理还能杀,欢畅能杀,不欢畅还能杀。”
“以是,你能赢下这两场,不是因为你比你的敌手聪明,而是因为纣王完整站在你这边,但你也支出了你绝难设想的代价,你的暴虐、你的恶名已传遍天下,只不过你不晓得罢了,在此之前,你也不在乎,因为你的心不在这里,你的心早飞了。”
妲己浑身颤抖,天下人都在骂她,都要杀她,女娲娘娘能为救她背负万古骂名吗?能吗?妲己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她的通天藤早就断了,她却不晓得,她何其笨拙,又何其胡涂,她的眼界何其局促,见地何其陋劣,也只能在寿仙宫摘星楼欺负欺负宫人。
“你杀姜王后,手腕再残暴都不为过,因为她挡了你的道,威胁到了你,对敌就该如此,对朝臣,他们要杀你,你反杀他们,任何手腕都不过分,炮烙之刑残暴吗?”
飞廉坐在棋盘前也竖着耳朵听着,听着石矶为妲己复盘,此中的真知灼见令贰心旷神怡,此中的奥妙之处令他如痴如醉。
“你炮烙一万个仆从,他们不会在乎或许会怒斥几句,你炮烙一千个布衣,他们会劝谏,你炮烙一个上大夫,他们就要跟你冒死了,兔死狐悲!”
秋风瑟瑟,吹淡酒意,青袍淡淡,浮动朝气。
妲己亦步亦随听的极当真,很多胡涂账石矶都帮她一笔一笔理清了。
“我看一点都不残暴,殷商大牢里比炮烙残暴的科罚有的是,剥皮之刑、断肢残体之刑、凌迟之刑、火灼之刑……个个都是让人生不如死的科罚,那是民气最暗中最暴虐的处所,五千年的民气暴虐还比不上你一个妲己?那你也就太藐视人族,太藐视民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