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兰道:“可如何想都感觉有些不当,不如还是等濮阳大奶奶和闻夫人来了,再和太太说话吧!”
这一年夏季来得早,仿佛是中秋才刚过,吼怒的北风就来了。
她揣摩了好久没能想出个答案来,这会儿便忍不住开口道:“娘子当初在金家的时候如果如许,恐怕这会儿还在金家吃香喝辣。”
闻夫人与叶氏是平辈人,两人在未出阁之前也算是点头之交,只是在各自结婚以后,来往才少了――加上金家已经越来越算不上都城中排得上的人家,而闻家越来越显赫,两人竟然是好久也都没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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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氏不着陈迹地扫了一眼闻氏,又看了看卢小莲那明显的事不关己的态度,踟躇了一会儿,终究道:“夫人……我有一事相求。”
恰好绿兰端着热水过来,瞥见门开着,又看到卢小莲在内里翻箱倒柜,因而有些无法,先是端着水出来了,然后便把门给关上。
闻夫人看了一眼叶氏,又看了看卢小莲,道:“今儿雪大,我与三娘筹议着去梅花湖看雪听戏,小莲快快清算了一起去吧!”
闻氏正笑着和闻夫人说话,一迈入大厅见到了叶氏,她脸上非常直白地暴露了一个猜疑的神采,却还是喊了一声“阿姨”。
绿兰狠心推着卢小莲往打扮台走:“就算现在家里就只要娘子和我二人,娘子也不能穿成如许来伤害我的……起码得打扮齐备了,金饰头面得戴好,然后衣裳也要成套才行。”
绿兰仓猝应了下来,然后便和卢小莲一起往前面去了。
绿兰愣了好半晌不知如何是好,卢小莲拍了拍绿兰的手,淡定道:“既然来了,就请太太出去吧!这大雪天的,在内里站久了,恐怕冻着了。”
不等叶氏再开口,内里闻氏和闻夫人谈笑声传来,然后绿兰仓猝去把帘子翻开,迎着她们一行人出去。
“且住。”闻夫人打断了她的话,“这朝堂上的事情我不懂,金太太说了我也不明白,这忙是帮不了的。如果后宅中的事情,金太太无妨一说。”
卢小莲拿着胭脂盒子当真想了想,道:“现在也没有事事全面,只不过是顾忌的事情少了,便不会束手束脚。”她说得轻描淡写,又忍不住笑了一笑,道,“畴前在金家,再如何说,也是正房奶奶,毕竟是不一样的。”
卢小莲正拿着胭脂想要不要在嘴唇上再点一些,俄然听到她这么说,便非常惊奇地昂首看向了她,道:“你如何俄然这么说?”
闻氏皱了皱眉,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却被闻夫人拦下了。
卢小莲并没有接那匣子,只道:“如有事情,太太说就是了,若我能帮,天然会帮着太太。”
卢小莲也就由着绿兰帮着她换了衣服又重新输了发髻,还上了点妆,然后才道:“这段时候在屋子内里闷太久了,现在下了雪,就想出去透透气。”
绿兰道:“内里这么冷,谨慎出去冻坏了,如许气候还是在屋子内里和缓多好!”
开初是雪粒飘飞,打在屋檐上还能收回沙沙的声音,然后便是鹅毛大雪,悄无声气,一早晨畴昔,内里雪有一尺来厚,放眼望去都是深深浅浅的红色。
叶氏目光暗淡了一会儿,道:“你与濮阳大奶奶的干系向来好,这事情,也只需与她说一声就好了。”
卢小莲道:“你说得仿佛太太是豺狼豺狼一样,实在不必这么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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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小莲笑道:“太太这么说,却把干系给拉得远了。濮阳大奶奶与濮阳至公子是伉俪,伉俪之间有甚么话不好说呢?恰好要绕到我这个外人这里来?”
绿兰道:“畴前在金家,倒是没感觉娘子想得事事全面的。”
见到卢小莲,叶氏脸上的神采倒是平常,既没有愤满也没有讽刺,看着她的目光乃至另有些驯良可亲。她表示珠玉把一个大匣子送到畴昔,口中笑道:“之前一向也没来,怕让你感觉我是不怀美意的,这会儿倒是真的有事相求,因而便厚着脸皮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