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儿娘,你说,如果家里有甚么脏东西,最早发明的应当是人呢,还是黑虎?”
被老娘刚那几句话消弭了内心的顾忌,王刘氏心上的石头落地,感受浑身舒坦,想着这日子过得就像做梦一样,忍不住就偷着乐,那里合得拢嘴巴。
“谁说要请羽士了?敏捷剥葱去,给孩子们烙葱花蛋饼吃,青儿那丫头就是机警,学甚么都快,去贾府走一趟,把人家那做派全学来了,就你这诚恳疙瘩娘还胡思乱想呢,倒连狐狸精都被你怪上了。”
“岳母这是咋的了?慢点跑呀,老胳膊老腿的别跌倒!”瞪了王刘氏一眼,孩儿他娘,你跟着凑甚么热烈呢?
刘姥姥情知两个孩子偷听了她们的话,兄妹俩正纠结呢,内心倒不是滋味儿,倒也明白了唱歌的就是青儿,她说是跟贾府的女孩子们学的,原也很靠谱,那日在藕香榭,刘姥姥就听贾府的女孩子门唱《游园》和《惊梦》,她还记得阿谁长得像宝二爷女人叫芳官儿呢。
王刘氏愣怔了一下,忙说道:“板儿他爹,现现在家里重新好起来了,你就不要在换工了,今后家里有大小事情,只需花银子请人来做。”
“mm还学了甚么歌儿?再唱给哥哥听。”板儿恳求道。
传闻半子要趁早去帮刘旺家盖屋子,刘姥姥把刚烙好的一块饼用包谷叶子包住,免得烫手,紧赶着出来递到王狗儿手里,让他边走边吃。
“板儿娘,我得赶去刘旺家帮手,他家屋子明天过门头呢,人家的功德儿,正要人手,我却睡过了头。”王狗儿换了身短褂子出来,手里拿了根儿黄瓜啃着。
“老娘,此后还是少让他出去干活,他那模样也不是刻苦的命。”王刘氏内心还是不落忍。
青儿早留意到外屋的动静儿,只做不晓得,猛地弹了板儿脑门儿一下,板儿天然不依,过来咯吱她,两个孩子就嘻嘻笑着在床上乱滚。
“看你这话说的,谁天生就是为了来刻苦的?男人大丈夫若游手好闲惯了,哪天再跑去打赌推牌九,我看你哭都没有眼泪呢!”
刘姥姥说着,还是去打鸡蛋和面,用力儿揉出筋道的面团来,再看地上,弄脏的空中早被黑虎舔得比别处还要洁净。
“我不管,待会儿姥姥要金锞子,你自给她,我还要留着夫星高照保佑我呢。”想了想,又弥补道:“可如何办呢,哥哥是状元落第,也是决然不成落空,恐不吉利。”
王狗儿从西配房出来,与仓猝赶来的岳母和媳妇儿劈面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