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抓住被角,然后一把扯开,怒声骂道:“你这不要脸的小浪蹄子,看看作的甚么下贱事!走,跟我去见太太、女人去!”
待她走后,贾蔷上前,看着床榻上已经不那么惶恐惊骇,却仍有些不安的低着头的香菱,温声道:“今后跟着我,不必那么忍气吞声。起来吧,清算清算,我们要出门了。”
外门口,莺儿本是宝钗身边的贴身丫环,因宝钗得知本日贾蔷要同贾琏一道下江南,是以特地筹办了些程仪相送。
大族公子,如贾宝玉,夜里睡觉必是有人陪床。
莺儿见之愈怒,骂道:“不要脸的骚蹄子,你做得出这等事来,还怕去见官?”
翌日凌晨,贾蔷还未展开眼时,就感受身上压着一个香喷喷软绵绵的“枕头”。
香菱本就非机灵之人,被人狠狠扯开被子时脑海里就已是一片空缺。
等关门声响起,香菱才一下展开了眼,谨慎用力的嗅了嗅被子里的气味,顿时目露绝望之色,昨晚的萝卜吃多了……
莺儿在门口敲了拍门,没听到内里的动静,便悄悄推开了门。
她确切夺目聪明,推开门后并未张扬,而是先看向床榻边的地上,有几双鞋……
不是说软萌软萌的女孩子,睡觉也灵巧的紧吗?
说罢,把另一只手里拿着的东西朝香菱砸去,两只手一起去拽人。
然后就见趴在床上的香菱,仿佛连耳根子都红透了。
香菱也是识好歹的人,抿了抿嘴,看着贾蔷暴露抹笑意,道:“没事的二爷,我体壮。”
果不其然,香菱一本端庄道:“我给二爷暖被窝,再说,如果夜里二爷想吃茶起夜如何办?”
他面色淡淡的点了点头,道:“放那吧,代我感谢薛姑姑。”
不等她说完,贾蔷看向床榻里的香菱,道:“你没奉告她,薛大哥把你的身契都送来了,现在你是我的人?”
见她一双怯怯的眼睛,虽与他同岁,可清楚还是孩子般清澈懵懂的眼神,贾蔷心中有种罪过感。
说着,抓住已经懵了的香菱,要扯她去后宅。
别说,美婢暖出的被子里,又暖又香。
但是正在香菱愁眉苦脸绞尽脑汁的想着,该如何化解这一难堪丢脸的事时,俄然听到门别传来动静,香菱顷刻惶恐,赶紧再次藏进被窝,并将脸蒙住了。
看到外间没人,也没丁点声音,她又细声问了句:“小蔷二爷?”
却是以没有听到,外间悄悄的拍门声……
长年被人展转发卖,她人生的前半段,缺失了好大一截儿,那些凡人该有的心机和经历,对香菱来讲,近乎空缺。
一头黑线中,他敏捷起家,阔别现场。
待睁眼一看,就见香菱没甚形象可言的趴在他身上,呼呼大睡中。
再看到瞋目相视的莺儿,都健忘她的身契已经不在薛家了,只傻傻的往被子里躲,惨白的脸上眼睛里尽是怯意,连连点头,惊骇挨打……
她屏住呼吸,一步步上前,待看清床榻上果然只要一个女孩子蒙头大睡,却有两只枕头时,她愈发愤怒。
悄悄将趴在他胸口的脑袋移开,又将搭在他腰间的大腿推下,正在这时,贾蔷听到了“卟”的一声……
贾蔷按住她肩头,温声道:“你躺好别动,我本身来就是。入秋夜寒了,你起家染了风寒,明儿还如何解缆南下?”
莺儿心慌意乱中,从速将方才丢向香菱的承担重新捡起来,讷讷道:“小蔷二爷,我们女人晓得你本日要去南边,特地备了个大氅给你,说南边儿湿冷,让二爷你保重身子。”
倒不是因为宝钗对贾蔷有何设法,只是她做人夙来知礼,方方面面都能顾虑安妥。
奉侍洗漱罢,贾蔷看着铺展了床铺后,就灵巧去了外裳鞋袜,一头钻进被窝里暖床的香菱。